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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1页）

&ldo;这个浪子也很爱英国。&rdo;皮特以尖酸嘲讽的口气解释。

&ldo;当然，我患了思乡病。&rdo;

&ldo;除了古先生外，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找别的人?例如，何不去找一个海外的分处，去那里的危险不是比较小吗?麦士荻还是巴黎的主管吗?&rdo;皮特点点头。&ldo;你看，你可以去找麦先生的。当初是他推荐你的，你可以信任他，他也是&lso;马戏团&rso;的老兵。你可以安全地住在巴黎，而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这儿来。哦，我的天。莱肯，快!&rdo;

乔治踮起脚尖，一只手背紧压着嘴部望向窗外。在马场上，姬琪腹部着地躺在地上尖叫，而一匹无人驾驭的小马则在树丛间乱跑乱撞。他们正看着时，莱肯那个蓄长发、穿着冬季厚长袜的美丽太太，跳过篱笆，将孩子扶了起来。

&ldo;她们老是跌倒。&rdo;莱肯颇为生气地说：&ldo;不过她们这年纪不会受伤的。&rdo;而后他的语气比较仁慈了些：&ldo;你并不需要把每个人的事都扛上肩头，你知道，乔治。&rdo;

他们又缓缓地坐定了。

&ldo;如果你要到巴黎，&rdo;乔治重提旧话：&ldo;你会采取哪条路径呢?&rdo;

&ldo;我想一样先到爱尔兰，而后由都柏林到法国奥里机场吧，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样，步行过海吗?&rdo;

听到这里，莱肯脸色泛红，而皮特则气愤地站起了身，只有乔治似乎丝毫不受影响，他再度拿起护照，慢慢地翻回第一页。

&ldo;你是如何和古先生联络上的?&rdo;

皮特快嘴快舌地为他回答了：&ldo;他知道我修车的地方，在车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想要买车，而且签下工作时的化名。他提出一个会面的地点，并且请求保密。我带了&lso;管理组&rso;的范恩一起去，让他保护我……&rdo;

乔治插嘴问：&ldo;刚刚在门口的是范恩吗?&rdo;

&ldo;我们谈话时他监视四周。&rdo;皮特说：&ldo;从那时起，他一直都跟着我们。我一听过瑞基的故事后，便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莱肯，并要求会晤面谈……乔治，我是想我们何不自己把这件事弄清楚呢?&rdo;

&ldo;你打来这里，还是伦敦?&rdo;

&ldo;这里。&rdo;莱肯说。

一阵短暂的静默后，皮特解释道：&ldo;我正好记得莱肯办公室里一个女孩子的姓名。我提及她的名字，假托是她要求我为一件私事即刻和他通话。这借口虽不是顶好，却是我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。&rdo;他又加了几句，以填补大家的缄默：&ldo;呃，去他的，我没有理由假定电话会被窃听。&rdo;

&ldo;被窃听的理由其实多得很。&rdo;

乔治合上护照，并借着身旁一个旧台灯的灯光检视着装订。&ldo;做得真好，不是吗?&rdo;他轻声批评：&ldo;真的非常好。我得说这是行家的作品，找不到任何缺点。&rdo;

&ldo;别担心，乔治先生。&rdo;瑞基答道，将护照拿回。&ldo;这不是俄国制造的。&rdo;他走到门口时，脸上已回复了笑容。&ldo;你们知道吗?&rdo;他在门口对他们三个人说：&ldo;如果爱娜所言不虚，你们就需要一个全新的&lso;马戏团&rso;了。因此如果我们彼此紧紧相守的话，便都不会有问题的。&rdo;他开玩笑般地敲敲门。&ldo;开门，宝贝，是我，瑞基。&rdo;

&ldo;谢谢你!现在没事了!请开门。&rdo;莱肯高声喊叫，一会儿之后钥匙转动，保镖范恩黝黑的身形映入眼帘，脚步声伴和着远方传来的姬琪的哭声逐渐消失。

第十章

在房子的另一端，远离马厩围场，有座草地网球场隐藏在树林间。这球场并不好，春天时，因受冬天的雨雪且没有阳光曝晒而较为湿漉。夏天时，球常会丢失在树丛中。今早因霜冻而自花园各处落下的树叶，几及脚踝高度。但是在球场外，沿着铁丝网的长方形外围，有条小径直通向桦树丛间，而乔治和莱肯便在这儿溜达。乔治穿上了他的风衣，但莱肯却只穿着他那脱线褪毛的薄毛衣。也许就因为这个缘故，他们的步伐并不平行，莱肯脚步轻快，每一跨步便领先乔治一大截，因此他经常徘徊逗留，耸高肩肘，等待个子较小的乔治赶上他。然后又再次迅速跨步。保持领先。他们就这样绕了球场两圈，然后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莱肯。

&ldo;一年前你带着类似的建议来找我时，我对你不加理会。我想我应该致歉，我太怠慢了。&rdo;一阵短暂的静默适当地加强了他的语气。&ldo;我指示你放弃调查。&rdo;

&ldo;你告诉我那是违法的。&rdo;乔治哀伤地说着，似乎是记起那同样可悲的错误。&ldo;我是那样说的吗?老天爷，我太夸张了!&rdo;

由房子那边传来姬琪持续不断的哭声。

&ldo;你一直没有，是不是?&rdo;莱肯的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，突然问道。

&ldo;对不起，你说没有什么?&rdo;

&ldo;孩子，你和安妮。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

&ldo;侄子，侄女呢?&rdo;

&ldo;有个侄子。&rdo;

&ldo;你这边的?&rdo;

&ldo;她的。&rdo;

也许我从不曾离开这个地方，乔治想着。在纠缠的玫瑰丛中和他并肩而行，破旧的秋千，湿润的沙坑，在晨光中如此醒目的红色房子。也许自上次会晤，我们一直就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