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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（第2页）

第14章成亲

宁琇坐在火盆前，熊熊燃起的火焰将他的脸映得通红。

他把手里捏着的一沓宣纸又翻了翻，每一张都亲手抚过一遍后，将它们弃在火盆里。

火星一下子腾蹿起来，将那些宣纸尽数吞没，不用等很久，它们都会化作漆黑的灰烬，归于虚无。

他正盯着火盆，看得眼睛都要发痛了，忽然听见吱呀一声，书房门从外面猛地被推开。他下意识地跳起来，却因眼睛被火焰光芒刺痛而还来不及有别的反应。

噗的一声，一大盆水浇下，熄灭了火盆里的火焰。他晃了晃脑袋，还没有来得及发难，才看清楚来人正是纯懿。

&ldo;你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，跑到书房来干什么？&rdo;宁琇有点儿恼羞成怒。

纯懿不理会他，拿过一旁桌边支着火钳，将里面刚被燃着一半的湿答答的宣纸夹出来搁在地上。她把火钳扔下，蹲下身去看宣纸上写的字。

&ldo;你别看了‐‐&rdo;

&ldo;兄长。&rdo;纯懿迅速地浏览完宣纸上的诗文，虽有一大半都被燃烧殆尽，可诗文的主旨含义还是通过剩下的那一小半而清晰可见，&ldo;你这样子，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额娘去世那么多年了，我以为你早放下了，却不想你还是沉溺其中。哀恸过度则伤身，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啊。&rdo;

&ldo;阿玛情深，虽时过境迁仍耿耿于怀。我的心志与阿玛一样，时隔多年，额娘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，我忘不了。&rdo;宁琇抿了抿嘴唇，偏过头说道，&ldo;你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在写这些东西的？&rdo;

&ldo;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吧，美珊姐姐刚刚回来的时候。我从你书房后面经过，看见你在烧东西。后来，我见到你书架上搁着的那几本游记，我翻了那本《枝荔年集安风俗总览》，发觉其中的批注，才猜到你烧掉的那些东西可能是写给阿玛额娘的祭奠诗文。&rdo;

&ldo;猜的不错，就是这样子。我不避你。&rdo;宁琇褪去在人前一贯伪装的莽撞淳善，面容霎时变得成熟冷峻，&ldo;从前不与你提起，是因为我总觉得额娘去时你还小，不知事，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有共鸣。如今既然你主动撞上来，我与你说说也无妨。&rdo;

&ldo;就算是当年不知事，可你们都怀念她，我又怎会不感同身受呢？&rdo;

&ldo;兄长，你恨我吗？&rdo;

纯懿始终没有向阿玛永福问出口的话，今日掏心窝子说给宁琇听了。

&ldo;恨？为什么要恨你？就因为额娘是在生你的时候难产伤身，以致最后殒命吗？&rdo;宁琇反问了一句，冷笑着说道，&ldo;若真的这样，那我岂不是恨错了人。额娘难产与你有什么关系？太医说得很清楚，额娘孕中多思多虑，至于心气郁结，产程不顺。而额娘为何如此，你我都很清楚，不必说出口徒惹祸事了。&rdo;

纯懿敛眸，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。

宁琇走近摸了摸纯懿的额头：&ldo;做一个早慧的孩子，很累吧。&rdo;

&ldo;兄长伪装多年，你比我累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