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笑道:“奴婢想着昨晚就高兴。王妃,瞧咱们王爷多疼爱您啊。”
茵茵面色微红。
银心接口道:“夫人让人传了话,说是王妃您累了,多歇歇……五姑娘顽疾复发,老爷让人将她送往湛州老家休养去了。”
此刻的醉霄楼,少桓端坐在雅间,正盯着四喜丸子瞧。对面是三皇子,慢条斯理的用膳,见他瞧那道四喜丸子,不由笑起来。
“四弟若是喜欢吃,可敞开肚皮来吃,也无人与你抢。我是吃惯了的,倒觉得这荤食太过油腻。”
少桓懒得与之打言语机锋,只淡然说道:“工部尚书魏坤,此人行事嚣张,敛财不择手段,卖官鬻爵,手底下那些人要不然就为虎作伥,要不然就怨声载道。”
三皇子噗嗤一声乐了:“四弟若有真凭实据,只管拿到父皇面前去,跑这里与我理论做什么?如今我可什么本事都没有,帮不了四弟呢。”
少桓面带微笑:“皇兄一向本事大着呢,别说如今还有些实权,便是分毫都无,也能想出法子翻身。弟弟我今日是来请你做事的,并不是来求你帮忙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这回轮到少桓慢条斯理,夹起一颗丸子放入嘴里。上回茵茵喂他吃的,就是这道菜,怎么今日吃起来却没有那日那样好吃?
果真不能对着令人生恶的人,不然这饭食都不香了。罢了,早些处理完,早些回去抱着娇妻用膳才舒服。
“对了,皇兄可知昨日在郡主府,本王与本王那岳家祖父谈了些什么?”
三皇子眼神一凝,不自觉握紧拳头,心中一片慌张。拿东西若是落入他手中,自己恐怕是命要休矣。
少桓轻轻一笑:“本王的岳家祖父不大清明,好多事情也没法原原本本的告诉本王。他不过是交了一只玉枕给本王,听闻那是前朝进贡的好东西,靠之安枕无虞呀。”
三皇子咬紧牙关,他不是没差人尝试着去陈老太爷身边搜查,一时没查到,二来怕打草惊蛇,让陈老太爷破罐子破摔。
没想到不在书卷内衣里头,竟然在一个玉枕里头。
少桓知他听进去了,便冷了声音:“本王不要旁的,本王要工部尚书那个位置。”
三皇子抬头:“明日魏坤便引咎辞官,四弟若是担心,我愿助四弟帮选中之人当上工部尚书。”
少桓摇头:“章家那点路数,我还对付得来,如此多谢皇兄。”
三皇子忙道:“那玉枕,你什么时候给我?”
少桓勾勾唇,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本王傻么?依着你的性情,那玉枕若是给了你,回头这工部上下都会与本王作对。”
三皇子咬牙切齿:“你想用那玉枕要挟孤!”
少桓摆摆手:“要挟不敢当,我要的,是这趟江中之心平平安安,等江中沟渠建完,玉枕立即奉上。”
三皇子审视他:“孤凭什么相信你。”
少桓道:“齐宸泽,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,你只能选择,做或者不做。”
第59章
第二日,朝堂风云变幻,工部尚书魏坤被翻出贪污受贿,卖官鬻爵等种种罪行,当即便革职查办。户部右侍郎陈劲柏提调工部,为新任工部尚书。
工部一向是三皇子的管辖范围,这时候煜王的岳父调任升职,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。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员便琢磨着,是三皇子妥协,决定协助煜王了么?
章家则更惴惴不安,虽则他们一向是仰仗皇上的偏爱,但三皇子与煜王的势力,本就不容小觑,这会儿强强联手,他们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。
许是章淑妃吹了枕边风,紧接着皇上接连调任,与章家有关的官员变动都格外大,刑部礼部高位官员如今是满满当当,陈劲松一跃成了礼部左侍郎,到叫人格外侧目。
原以为你来我往,章家动作了,煜王便会接着动作。可煜王仿佛没有反应一样,过了好几日,忽而安排工部与户部诸位大人,一道前往江中一代,处理江中水患之事。
其中领头之人,正是新上任的工部尚书陈劲柏,而且此次乃大刀阔斧,是要将从前的建设全都推翻,重新来过。
此事引得流言纷纭,均说这煜王殿下是要借此大肆敛财。几个尚有些势力的皇室宗亲,带头请皇上制止煜王的行动。
但煜王执意如此,言说当日父皇将此事交于他时,明说不论如何,全权由他处理。
章家频频望向三皇子,煜王这样敛财,三皇子当真坐得住?只三皇子抿唇,仿佛认命一般,压根都没出声。
皇上见状,只能大手一挥,允了。
等茵茵知道的时候,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。
她陪在余氏身后,帮余氏收整陈劲柏行装。陈劲柏则在外间与陈禹杰交代家中的事务,茵茵瞧着余氏偷偷背过去抹眼泪,心中也是格外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