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人,一副贵公子的样子,就是面色黑了一些,两道眉毛较皇上的更为英挺,只不过板着一张脸,毫无表情,不像那个人会笑,就算不笑也很温暖。
闻莺猛地摇了摇头,怎么会想起皇上呢!没出息!
贵公子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闻莺擦手的动作,以及她手里还剩的半只鸡,扬声说:“来人,此人有下毒的嫌疑,抓了。”
闻莺还没反应过来,胳膊便被闻言跑过来的两个衙役揪住了。
闻莺怒了:“哎!蓝衣服,不就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吗,赔你一件就是了,你抓人干吗!你这是公报私仇!我要告你!”
蓝衣服没给她任何回应,她就这么被押到了温良远的面前。
“大人,我冤枉啊!这个人他公报私仇!大人,你是青山县的父母官,一定要为草民做主,革了他的职啊!”闻莺泪眼汪汪地看着温良远。
温良远有些无奈:“小五……”
小五很酷,抱着肩站在闻莺身边面无表情,并且一言不发,似乎在想事情。
闻莺被两个衙役按着跪在地上,恶狠狠地仰头瞪身边的人,心想,就叫小五,这么难听的名字,拽什么拽!
有个衙役跑过来通报:“大人,不好了!属下刚才去厨房问有谁碰过寿酒,大家说这坛酒是今早从天香楼运过来的,运来后就放在那里,没人动过。可刚刚属下去盘查的时候,厨房里的人说,送酒过来的那个小厮抱着酒坛出去后就再没回去过,属下一路查探,发现那个小厮死在了后院小路上。”
温良远终于有了点儿一县之主的样子: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小五再次开口,转过身对这院子里一堆议论纷纷的百姓说,“诸位乡亲,今日发生此事实在是抱歉,诸位去守门衙役那里禀明身份,就可自行离去。”
温良远看了看院里的百姓,“万一下毒之人就在这里面呢?”
小五用“你是白痴吗”的眼神瞥了一眼温良远,抬起步子往后院走,走了两步又回过头,指了指还跪在地上冲他扔眼刀子的闻莺:“带着他。”
闻莺被一路押到后院,冲温良远嚷了一路的“冤枉”,温良远只是挠着头讪笑:“小兄弟再忍忍,等本官查明真相,定还小兄弟一个清白。”
无端就被当成了嫌疑犯,好心没好报。闻莺现在觉得十只烧鸡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。
闻莺心里这么想着,继续恶狠狠地瞪走在自己前面的小五,然后没好气地问身边一个衙役:“那个看起来拽得不能再拽的人是谁啊?”
衙役答:“是我们师爷。”
就是个叫小五的师爷,牛气什么啊。闻莺气冲冲地哼了一声,走在前面的人立刻回头看了她一眼,闻莺很没有出息地被那个眼神吓得低下了头。
后院的小路上,就离她刚刚吃烧鸡的那座假山不远,那个小厮面色发黑地躺在小路旁的草丛里。
已经有仵作蹲在尸体旁检查。
仵作勘验了一会儿,起身向温良远汇报,“大人,是中毒而亡。死亡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。”
小五听完仵作的话,蹙着眉也在那小厮身边蹲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闻莺也远远地瞅着看了看,死亡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,厨房中人既然说他抱了酒出来就未曾再回去。如此看来,应当是被后来那个男人下了毒,回厨房的路上毒发身亡了。
可是,那个男人只是与他说了几句话,便接过酒坛去了前院,按理说是没有时间再折回来下毒的。或者说,这两个人是一伙的?如果小厮也是下毒这件事的参与者,那后来的那个男人大可不必出现。
闻莺想着,也跟着皱起了眉。
温良远见小五在那里看得仔细,问:“会不会是这个人下了毒之后服毒自杀了?”
小五摇摇头:“时间上不对,这人死了有一会儿了。若是送了毒酒到前院,见事情败露再服毒自杀的话,不会躺在这里。”
小五说着站起来,犀利的目光射向闻莺:“是谁下的毒?”
闻莺被看得浑身一哆嗦,仰着脖子望天空:“我怎么知道?”
“你若是不知道,那这案子就能定案了。”小五很平静地冲温良远指了指闻莺,“他,下毒谋害县令不成,还杀人灭口。先关押到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温良远有些迟疑,看了看小五,又看了看闻莺,有些为难地张了张嘴巴。
闻莺一听急眼了,挣开衙役押住她的胳膊跳起来,冲着温良远喊道:“原来青山县令不过尔尔,只听信一个师爷的一面之词便要草菅人命。”
闻莺喊完,瞪向小五,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下毒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