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莺这下也无心吃鸡了,若是下毒的话,这么一大坛寿酒别说温良远会喝,来吃寿宴的百姓们也会喝。
温良远从官这么多年,虽说奉公守法,但难保不会得罪一些大的商号和名门望族。
若真是想毒死他,岂不是那么多百姓也要无辜陪葬。
若不是下毒……
闻莺想得多了起来,脑子自然也开始乱,刚刚那个男人面相可怖,看着便像一个生死之徒。就算那些粉末不是毒药,也绝非是好东西。
闻莺懊恼地踢了下脚边的那只鸡,这事怎么就让她撞见了呢。
青山县离京城也不算远,她若是在这里管闲事管出名堂来了,难保不会有什么风声传到她爹爹耳朵里。
到时候她不是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跑出来,还是要被柳权揪回去嫁人的。
可是,人命关天,这闲事也不能不管。
闻莺纠结地想了想,还是站起身拍拍屁股,决定先去前院看个究竟。
前院热闹得简直不能再热闹,闻莺跑过去的时候,祝寿酒已经被放在了主位上。
主位上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白面男子,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羸弱书生——这就是温良远?
好白啊。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一印象。
看着倒是很朴素,明明是个特别有油水赚的官位,被他当成这样,也算是不容易了。
闻莺感叹的时候,温良远已经站了起来,拱手对下面席位的百姓说:“温某在这青山县就职也三年有余,席下各位对温某诸多照拂,如今又如此破费为温某祝寿,此等恩情温某铭记于心,定不负众望。”
立刻有个人站出来说:“温大人这么客气就是见外了。咱们青山县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客气什么!”
接着就是一堆人迎合道:“就是就是,温大人,客气什么。”
温良远揭开酒坛的红盖子,把比人腰都粗的酒坛,轻轻一掂抱起来往自己的酒碗里倒了满满一碗。
看着挺瘦,力气真大。这是闻莺对温良远的第二印象。
能把青山县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,这个温良远若真没两把刷子也说不过去。果然是人不可貌相。
温良远端起酒碗:“那温某就先干为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