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星火点点到华灯初上。
上至温床,下至地毯;前至沙发,后至浴室;左至窗台,右至……空气。
周丽鹃这会儿彻底被做清醒了,她越想越不对劲儿。
按理来说,那个警察应该是要一路跟着她才对。可是他不但没有跟着过来,甚至还帮她送至登机。
程正生自那天被带走后,并没有回来,但也不等于就一直待在了警局里啊!
周丽鹃放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那天之后,蓝城也彻底消失了,她以为程正生也一样,需要消失一段时间。
曾经,她是多么希望能够一睁眼就看见一批又一批的警察频繁出入。可这会儿,她却非常害怕他们的出现。
所以她什么都不敢问,怕一不小心就坏了他的计划。她甚至都把自己的活动范围缩至成MUSE,连菜市场都不敢去了。
可仔细想想,程正生根本就跟那个警察是认识的,不然人怎么会开警车来接她去机场。
只是要想清楚这认识的原由,周丽鹃的脑子显然就不够用了。
因为此刻她感觉自己还有些缺氧。
“让我猜猜,小黄鹂到底在想些什么呢!”程正生显然不是很满意她的走神,“原来是在想我啊。”
周丽鹃横了他一眼,没应话。她想说骗子来着,但转念一想,将程正生认做是越狱犯的好像正是她自己。
程正生贴着她的唇,哟呵了一声儿:“几天不见,脾气倒是见长了哦!”
不愧是他看上的,刚才那一眼儿,他都以为是得了自己的真传呢。
四周空无一物,程正生是她唯一的支撑。
周丽鹃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,转而又扭头看向窗台。
还好,帘子是拉着的。
但是外头的玻璃关没关上,她就不知道了。
微风袭来,掀起了一抹帘角。好似惊喜于窥探到了一室的旖旎,竟激动地窜了进来。轻轻拂开了那偏置于肩头处一张小脸旁垂下的一缕湿发。
待它正要一探这睡颜的真容时,被啪地一声儿给拦腰截断了。
程正生关上窗户,搂着怀里的人跨着步子往床边儿走。
他扭头,低眼去瞧那只趴在自己肩上的小黄鹂。
睡得倒是熟。
就是这般轻如蝉翼的呼吸声儿经电话的扩大后,再传入他的耳里。可比那什么药管用多了。
他没出来,就这么仰躺在了床上。
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周丽鹃的头发。软软的,就跟现在的她一样,捏着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