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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页(第1页)

段长暮神色慎重地面向苏平河:“明日,你就搬到我营帐去养伤,以后莫要再进神弓营了。”苏平河自然死活不肯:“住你营帐?这算什么?不可能!”“我营帐里更宽敞温暖,最适宜你养伤。”段长暮也十分坚持,“而且我很忙,不能总两边跑。”住一个营帐还了得?岂不是分分钟就能发现她不是个男人?她虽然答应了跟段长暮谈恋爱,但从来没想过以女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啊……毕竟,一旦她恢复女子身份,就没有资格再留在军中。她还没有立下军功,如何能就这么离开?“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去你营帐的!”苏平河连连摆手,“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,怎么编排我?”“你若是不肯去我那边,我就搬到你这边来。”段长暮竟还低头认真思索了一番,最后才抬头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他的b计划。苏平河差点没被他给气晕。早知道他这么犟,就不答应跟他好了。想到这里,苏平河实在没办法,只好软下嗓子朝他撒娇:“段长暮~你就体谅体谅我吧,你想想,要是全军上下都知道我们住在一个营帐,那我将来还怎么出去见人?”段长暮难得见她语气里带着娇柔,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分,最后实在没办法,妥协道:“我意已决,不可能更改……在你伤养好之前,我每晚都会在你营帐休息,方便照顾你……等到你伤好了我再离开,最多只能这样。”苏平河知道他本就是说一不二之人,也不敢再忤逆他,只好勉强点头同意。究竟是何来头“还望今后侯爷来我营帐时,能动静小些,别弄得人尽皆知。”苏平河朝他交代了几句,又转脸对方蝉衣说,“烦请方大夫用药的时候,能帮我再加强一些药效……我想好快点。”段长暮闻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,又吩咐扶光和望舒去帮自己搬行李。苏平河见他一直拿手捂着胃部,不免担忧地问:“段长暮,你胃疾又犯了?”段长暮有些纳闷:“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疾?”“我听楚姑娘说的。”苏平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弯了弯嘴角,“说起来,上回我还去捕鱼给你炖过鱼汤喝呢。”想到当初喝的那碗热腾腾的鱼汤,段长暮的心又柔软了几分:“你是特地为了我的胃疾才去捕鱼的?”苏平河生怕他又追究太多,便顺着他的意思说:“对啊,感不感动?”段长暮想起捕鱼的事,忽然皱起了眉:“你去捕鱼……是不是掉水里了?”苏平河点点头。她当初湿淋淋地回营地,很多人都看到了。“胡闹!”段长暮面上带了几分薄怒,见苏平河这般虚弱,又没忍心继续数落她。方蝉衣见两人关系亲密自然,心里也有几分欣慰,在一旁安慰道:“还好我来得及时,不然你们一个胃疾一个寒症,边疆战事还没结束,身子骨就垮了。”“说起来,方大夫你怎么来得这么快?”苏平河笑问,“我得知段长暮有胃疾时还特地给你写信了,这才过了一个月,你就是一收到信就来,也不至于这么快到啊。”“早在你来信说自己在庐州安顿下来以后我就出发了。”方蝉衣说,“你不在苏府,我待着也没有意义。”苏平河看着方蝉衣弯起了嘴角:“多谢你,方大夫。”“公子的知遇之恩,蝉衣此生无以为报。”方蝉衣也报以微笑,“唯一能为公子做的,就是拼尽这一身医术,保公子安然无虞罢了。”苏平河被他这席话说得红了眼眶,心想自己何德何能,能让方蝉衣和段长暮对自己这般真心相待。“侯爷,公子需要静养,不如先请侯爷跟方某一起出去,也好让方某为侯爷治疗一下胃疾。”段长暮知道这是方蝉衣想要跟自己单独说话,遂点头应允,又仔仔细细地帮苏平河盖好被子后,才带着方蝉衣一起出了营帐。方蝉衣帮段长暮把完脉后说:“侯爷的胃疾确实麻烦,即便方某为您治好了,您不加以重视,还是会复发。”“本侯……往后会注意。”段长暮想到某人为自己担忧的眼神,心里一片柔软。“还有,方才当着公子面方某没有明说。”方蝉衣收起药箱,认真地说,“公子因了上回落水一事伤了根本,若是不能细细调理,只怕将来会落下病根……公子性子倔,定然还想要在军中建功立业,还望侯爷能多关照一二。”段长暮点点头,送走方蝉衣后又将扶光和望舒喊了进来:“跪下!”两人不敢吭声,乖乖跪了下去。“你们俩平日在军营是吃干饭的?他都来一个多月了,竟连一面都没见着?”望舒心想,苏平河摆明了是刻意躲着他们,怎么可能叫他们发现?扶光则是想,当初是谁自己说以后不要汇报有关苏平河的任何消息的?段长暮面色铁青,生了半天闷气后又说:“去把项逸叫来。”项逸来得很快,刚行完礼便听段长暮阴冷低沉的嗓音幽幽响了起来:“项指挥使……那个拿箭射苏平河的叫什么名字?”这茬怎么还没过去?项逸无奈地答:“叫高天寒,进神弓营五年了,去年升任的校尉之职。”“找个由头打发了吧。”段长暮的声线毫无波澜,但却森冷至极。项逸猛地抬头看向他,只觉得他周身气场凌厉骇人,显然不容人质疑。“属下遵命!”项逸赶忙拱手应道,“只是……不知苏校尉究竟是何来头……还请侯爷明示,属下将来也好注意一二。”段长暮黑眸微眯,神色平淡:“他是相府的公子。”项逸闻言心里一抖,难以置信地看了段长暮一眼,很快又低下头去:“属下知道了。”“他向来心软,处置那高天寒的时候,莫要叫他知道。”“……是。”项逸回去以后,将段长暮的指示跟刘志武说了一遍:“高天寒虽然暴戾好斗,但在神弓营这些年也并无太大过错,听侯爷的意思也没叫咱过分处置他,你找个由头请他走人吧。”刘志武自然不情愿:“人家好不容易才做到校尉,哪肯说走就走?”“那不然怎么办?谁叫他不长眼伤了相府的人?”项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。“相府的人就了不起吗?”刘志武颇为不服,“他那么厉害,干嘛还来参军?干脆在京城做他的少爷不行吗?”“相府的人要不要紧我不知道,但你是没瞧见安定侯那要吃人的眼神,我可不敢说半个不字,你要是不情愿,自己去找他!”项逸说着也火气上头,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刘志武的营帐。刘志武一脸茫然地看着被项逸摔得直摇晃的门帘,长叹一口气,唤人将高天寒喊了进去。“就是这么个情况,”刘志武大概说了一遍来龙去脉,“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,明天就走吧。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,我也不想为难你,该给的抚恤我都会加倍给你……”“凭什么?!”高天寒怒目圆睁,“真没想到安定侯也是这般胆小怕事之人!一个丞相的孙子算什么?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?”“少说几句吧。”刘志武叹息道,“所以谁叫你射出那两箭的?你在营里这么多年,不知道射人战马会有什么下场?你该庆幸他只是受了重伤,要他真死了,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军营?”高天寒眼底一片猩红,恨意滔天,却又无处宣泄:“死就死!干脆一起死了拉倒!我这就去跟他拼了!”刘志武一把拽住他:“你先看看他营帐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在守着,再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吧!”高天寒终于冷静了下来,认命地抱住了自己的头。没人瞧见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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