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为了让父母安心一点,后来他就没再提起过这件事。
他在心里偷偷叫这群奇怪的东西——虫。
它们有的大有的小。大的可以参天蔽日,小的甚至仅仅如同头发丝一样。而且总是静谧地无声地游走。他觉得就像昆虫一样。这些生物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。也有可能根本不在忙碌,只是单纯地觅食……总之谁知道呢。
但不管怎样,既然像昆虫一样,那就叫虫吧。
虫。
在他寻找着外套胡思乱想时,有一双苍老的手伸到他面前。
手上有一个奇异的,没有任何纹路的小碟子。碟子的颜色是浓厚的,不似人间能够仿造的绿。
“这叫盏。”
盏里面盛着波光粼粼的金色液体。
那种金色如此绚丽,比炭治郎所见的那些绣着金边衣服的金还要更胜一筹。
“这叫光酒。”
光酒?
光酒。
好多好多声音轻笑应和着:“光酒。”
不知何时,周围聚集起打量被他命名为虫的生物。他们翩飞着游走着……却始终没有触及到他们。
“光酒是自然的产物,是光脉中流动的血液,是被虫师们称作光酒的生物。它存于地底,汇聚成光脉。它是真真正正的生命的源泉。自世界出现之始,它边潺潺流动。它所在的土地郁郁葱葱生机勃勃,被它绕过的地域荒芜贫瘠赤地千里。一切由它生起。一切由它落幕。我们特制出这个酒盏,只为了让你能饮下光酒——”
“请喝下吧。”
喝下它。
那芳香的气息,只要抿住一丝就会忘却思考,只要喝下一口就想舍弃自己。远远地嗅到就能被吸引,就能为之心心念念垂涎许久。而此刻,它就在自己面前。
这人说,是为他准备的。
炭治郎接住盏。他如同捧着什么珍贵的,世间独一无二的事物。故而他小心翼翼。他将盏微微倾斜,只是不愿意让那所谓的光酒落入地上一分一毫。
那双苍老的手早就收了回去。
手的主人穿着黑色的,完全不透光的斗篷。
炭治郎却顿住了动作。
他抬起头说:“您拿回去吧。这么贵重的东西……”我不能喝。
他的言语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