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夜深,不过多时,这一召见便遣散了去。
待人走干净了,稽晟冷声吩咐大雄:“阴阳阁交给赵逸全处理,朕要他秘而不宣,取而代之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大雄垂首应答。
常言道民不与官斗,更不敢与皇权斗,任有千金百两为诱,也不会有人敢轻易接下谋害帝王这差事。
唯一可能的,便是这阴阳阁,是那狼子野心的在背后操纵。
东启帝之所以不当着六部跟前吩咐,必是心中起了疑。
人心善变,没什么是不会变的,只是变好与变坏的区别。
稽晟的眉头蹙得紧,转身问:“小百里是怎么回事?怎么无人传信过来给朕?”
大雄道:“据祝大人交代,大王子是午后才到的,您天黑也到了,派去渡口的人因水贼一事也来不及说了,倒是大王子现身渡口,如今大王子安置在城东驿站,明日早朝许是要进宫拜见。”
不料稽晟冷嗤一声:“明日不早朝。”
大雄惊愕抬头,触及东启帝寒沉的眼神又飞快垂下。
“没有朕的命令,任何人不许放那狗东西进宫,都给朕晾着。”
东启帝凉薄说罢便阔步回了坤宁宫,心里记挂着那个娇娇,奈何不会分|身之术。
稽晟惯是知道桑汀的,等他踏着寒风夜色进到寝屋,果真见那一双杏眸弯成了月牙儿,娇颜酡红,含着羞怯,蕴着欢喜,只是红肿了一双眼。
这回,他才将肃了一张脸,还没来得及问,桑汀便张开双臂抱住了他,捂在被子里暖融融的身子且娇且软,偏还要软声软气地道:“你再不回来,我等得眼睛都快肿得睁不开了。”
嗯,东启帝那一声“哭什么”问不出口了,怪他回得迟。
莫说明日不早朝,这朝,后日也不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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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深夜,远在驿站的百里荆平白打了好几个喷嚏,一下子睡意全无,他习惯性去抚额上那疤痕,因而想到了今夜在渡口见的那女人。
容貌倒也不比他的姬妾美多少,胜在清婉姝丽。精致的小美人儿,只瞧一眼,竟像是见了月光云朵,三月春风,十分稀奇的叫人想到了从前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