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傍晚,淅淅沥沥的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。
秋风萧瑟,吹来了寒意。
屋里少了个人,一时间陈铮还有些不习惯,自己早早做了晚饭吃,然后伏案做笔记,把从玄云道人那里听到的见闻知识点全部写下来。
从此以后,视作日常功课,用来反复温习。
等到天黑,洗漱后便开始睡觉。
睡之前,先打开特殊视野,也就是上丹田泥丸宫,看看里头青铜古灯的情况。
“咦?”
他猛地发现,灯腹内那种锦绣气体竟滋生出来了一丝,如同一根头发丝般。
这个发现,让陈铮精神一振,当即对该锦绣气体滋生的根由进行各种猜测:
第一个可能性是与时间挂钩,例如说每天出产一丝。
但仔细想来,这个可能性不高,毕竟距离上次锦绣气体烧尽已经有好几天了,前一阵子,可没有新的气体出现;
第二个可能性:与自己做了什么事有关。
今天他主要做的事,就是去杜氏草堂参加入学考核,写了一幅字,还写了一首七绝诗。
那么,会不会是因为这个?
越想越觉得是这样。
为了验证,他赶紧起来,把家里的油灯点起,在灯下铺开笔墨,稍微酝酿,随即写下一首关于秋雨的七绝诗。
写完之后,等了一会,再来看青铜古灯。
锦绣气体毫无变化,依然是那么细微的一丝。
陈铮不禁皱起了眉头:难道不是这个原因,自己猜错了?
唉,没有师父指点,全凭个人摸索,着实麻烦。
……
秋雨中的寒山湖碧波荡漾,有一种凄然的美。
湖畔草堂,灯火明亮。
杜元亭坐在灯下,他的书童阿狄则侍立在边上,神情态度毕恭毕敬。
几十份诗词早已审阅完毕,选出了结果,最后只得五份脱颖而出。
不出意外的话,那五人将成为杜氏草堂的第一期门生。
人数不多,宁缺毋滥。
杜元亭开办草堂,虽然敞开门槛,但能否真正入门,又是一回事了。
想了想,他把其中一份作品拿在手上,又读了遍,喃喃道:“此子名不经传,居然能写出这般诗作,立意巧妙,措辞新奇,倒是有些奇怪。”
书童阿狄问:“先生,你怀疑他是抄来的?”
“呵呵,此诗我未曾读过的,出题也是临时起意,他能去哪里抄?江州偌大,有诗才天赋者不足为奇,只是不曾被发掘出来罢了。”
“还是先生慧眼识人。”
杜元亭笑道:“你这小家伙,越来越会说话。记住了,明早把这五份诗作原稿张贴出去,等人来了,就请他们进来。”
阿狄忙道:“遵命。”
杜元亭起身,来到门口,望着不远处深沉的湖水,长叹一声:“风雨如晦,民生维艰,这世道,越来越不好了。”
对于他的悲春伤秋,阿狄早已习惯。这次开设草堂,先生的用意其实很简单,就是想培养些好学生出来,也算是有功于社稷了。
……
第二天早起,雨仍未停,丝丝缕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