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托着脑袋,透过半开的窗帘背后玻璃落地窗,痴痴地看着严塘的半边侧脸。
严塘在公司里面的样子是那么不近人情,居高临下。他鲜少批评下属,可是一旦不满意了,皱皱眉头,就让人低头不敢看他。
可是,房子明只要一想到上次在酒吧里,偶然看见的严塘荤素不忌,放浪形骸的模样,这巨大的反差,就叫他心痒难耐。
可能每一个人心中都存着这样的妄想的,总是想要征服一个浪子,一座冰山。
而严塘,则是两者的结合——这更加激起人的征服欲。
房子明心里有什么小九九,严塘是不清楚的。
他也没兴趣去弄懂他这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脑壳里有什么想法。
严塘最后给艾宝选老师,听从了陈珊的建议,选了一位退休的老教授。
这老教授以前就是搞幼儿教育的专家,还出过不少的书,现在退休了,清闲下来,经常跑到附近的幼儿园,小学去和孩子相伴相处。
看得出来,她是个喜欢孩子的人。
说来也凑巧,这位老教授姓曾,家和严塘的在同一个小区,不过是严塘在A区,老教授在D区,相隔甚远,这么多年来,如果不是因为艾宝,可能到十年二十几年之后,他们彼此都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。
曾教授说,这就是现代人的惯性。
严塘也没和曾教授说明白艾宝和他的关系,他就说艾宝是他的表弟,双亲去世了,现在由他监护。
曾教授也不是八卦的人,点点头便细问了些许艾宝相关的问题。
大到艾宝的身高年龄体重,小到艾宝喜欢吃什么菜,喜欢什么颜色,睡觉的时候有什么小动作等等,她都问了遍。
严塘不知道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,但是他毕竟不是搞教育的不懂这些,于是都老老实实地一一回答了。
曾教授仔细地听完他的问题,就笑了。
“其实我通过这些问题了解艾宝是一方面,”她说,“但是更主要的,我还是想知道,作为这个智力上有些缺陷的孩子的监护人,你究竟是把他放在心上了,还是只是敷衍了事。”
曾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严塘,显然对严塘的对答如流感到满意。
“人的任何关系,都是双向的,严先生这样在意艾宝,相信艾宝也是如此。”她笑着抬了一下眼镜,“相信在一段较为和谐的亲子关系里面教导孩子,我能方便很多。”
严塘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