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乎
媗儿,你这是什么意思?男人红着眼,弯下腰同样跪到她的前面,你不要这样,我不是故意咬痛你的,媗儿不要生夫君的气,夫君跟你道歉。。。。
他伸岀双手,虚虚的抱住她的双肩,不敢用力,却也不舍得放开。
秦媗额头贴地,是最标准的百姓对君王的跪礼,也是她和他身份拉扯得最远最疏的大礼。
周昊辰俊眉一皱,双膝跪行了两步,将跪着大礼的小姑娘再次拉回怀里。
这一下,他心头的怒气什么的全都没了。
全都被小人儿这一跪,吓得只剩下慌张和惶恐不安。
皇上,民妇。。。。她暗暗咽了一下,差点被鼻间的酸涩压得说不下去,只是大雍寻常百姓,今、今天有幸得见圣颜,民妇。。。唔!
男人听不下去小姑娘那仿似不曾相识的语调,他心头一急,又压住了她的后颈封吻住了她。
他压着她的唇,汲吮了她两口气息,才轻啄几下松岀半分距离,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对视。
却不放开。
不能再放开。
为什么要这样?媗儿?他看进她水眸的眼眸,充满了受伤的痛和苦,不要我了?媗儿你不要我了?
圈在小姑娘腰后的大手一收,他哑着嗓音边问边将她整个人贴上自己,想将胸口下那痛得过份的难受也让她感到。
秦媗被男人伤痛得仿佛能滴得出血的眼神,凝得内疚,也望得心疼。
她想像从前那样,昂头给他一个吻,安抚他的难过。
她想像往日那样,一个吻不够就再给几个,又或是无数个,来抚平他的痛苦。
她也想像以往那样,假若亲吻不足以安慰他便纵着他索要更多,直到他被安抚下来为止。
可现今的她,大概是不可以了。
先别说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寡妇,还是个带着个儿子的寡妇。
光是流落在外的一个女人,贞洁有疑,已然不能进宫成妃,更不用说仍旧以男人的发妻身份为后。
而且。。。。。
当年的楚洛轩没有说错,以她没有大族背景势力、自己也是琴棋书画没一样精通、女红绣功不佳、只会粗鲁骑箭爬树,的确配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周昊辰,也配不上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。
她一直以为,自己懂得周昊辰。
她一直相信他的说话,他说他没想过争帝位,他说过不想坐上龙椅只想和她厮守。
可在她逃脱的第三天,暄王便登位,成了当今的暄熙帝。
她没想到,就连孙晴也比她看现实看得更清。
结果,是她赌输了。
她输了给孙晴,输了给自己的天真。
民妇以大雍君王为尊,何以能嫌弃皇上?被锢在男人怀内的秦媗不能动,只能被他紧紧地映在眼眸里,何以。。。。。
那你为什么哭?他抵紧她的额头,嗓音里的鼻音愈发浓重,那为什么我的媗儿在哭?为什么我的发妻在哭?
我。。。秦媗咽了一下,咽了一下口水才发现滑落颊边的泪水。
她咬了咬牙,想要止住下坠的泪珠。
可她愈是想压住,那汹涌的泪水便愈是失控。
因为你心痛了,因为我的媗儿跟我一样思念若狂,周昊辰抱紧她的腰背,伸手潜上了她的后枕托住,可是为什么媗儿执意要跟我如此疏离?
皇上。。。。她呜咽了一声,咽了一口苦涩,民妇是个带着个儿子的妇人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