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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页(第1页)

“哦?是吗?”钱诚阴阳怪气,看来裕王知道自己派人肯定讨不了好,求到了皇上那里啊。“可不是嘛!圣上自从得知后茶饭不思,听闻小郡君也是大病初愈,是侧君出的方子,圣上便派老奴前来,与侧君讨要良方。”“他自己不来,倒是把父皇请动了。”钱诚面色突然一沉,“公公是不知本王与他有恩怨吗?”钱诚现在连称呼都不愿给裕王了,德公公一听他语气不善,赶忙跪下:“老奴是圣上身边的人,所思所想皆是为圣上,其他一概不知,也不必知。”“呵,不知,也罢!”钱诚冷哼一声,转变了话题,“公公的意思是父皇叫你来的?”德公公低眉顺眼:“是。”“那恐怕要让父皇失望了,本王家的方子概不外传。”“这……”“哦对了,劳烦公公代本王转达句话,世子高热不退父皇心急如焚,我家满满差点没命的时候,为何不曾过问一句?”钱诚说完,一甩袖子站起来:“阿垚,送客!”钱诚往清心居走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气场两米八,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,呵呵,有事想起他来了,虽然这是他们要的目的,但如果那么轻易地答应了,事后冷静下来,很容易让人察觉到不对。毕竟双方算是撕破脸了,他上赶着给人家救命方子,怎么,又不是受虐狂或圣母,针锋钱诚和司瑾料想的没错,皇帝那边不仅二次来人了,甚至还是他亲自来的,彼时他们刚准备吃饭,就听有人通禀,说皇上驾到。钱诚带着司瑾,牵着钱元珩来到前厅,见到皇帝后不卑不亢地行礼: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“平身。”皇帝淡淡开口,自顾自地坐到主位上,然后朝钱元珩拍拍手:“满满,来皇爷爷这里。”钱元珩听话地跑到皇帝怀里,但被冷风一吹,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。他虽然好的差不多了,但鼻塞和咳嗽还是没彻底痊愈,所以一说话就会气短或咳嗽。皇帝把钱元珩抱到腿上,亲昵地摩挲了几下小孩嫩白却明显憔悴瘦削了的脸:“还难受吗?”钱元珩摇头:“现下已经不难受了,就是前几天,头好痛,身上也痛,哪里都好痛。”钱元珩可怜兮兮地趴在皇帝怀里,语气委屈极了。无论在什么时候血脉亲情都是有用的,皇帝虽然偏疼小混血儿,但对他这个亲孙子也是可以的,所以钱元珩必须得让皇帝难受愧疚一会儿。果然皇帝眼中流露出了心疼之色,不过还没等钱元珩继续卖惨,皇帝的话题就转了:“那满满可知,皓儿也病了?”“皓儿弟弟病了?!”钱元珩装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,实则内心冷笑,呵呵,还寻思他能多装一会,没想到那么迫不及待的就要进入正题了。一听钱元珩不知道,皇帝斜眼扫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钱诚,钱诚装看不见,依旧目不斜视地杵在旁边当空气。“是啊,皓儿比你病的还要重,你皇伯和伯父都脱不开身,皇爷爷就代他们来看看你。”钱元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还以为他会直接要方子呢,没想到还不忘先给他大儿子家刷一波好感。“那父皇也看到了,满满现在状况不错,无事的话便请回吧。阿清丧期未满一月,我们还在吃素,便不留父皇用膳了。”钱诚本来就对皇帝有意见,这次见他还替裕王走好看,心里那股气就压不住,也不顾多少人在场,直接给皇帝下了逐客令。“放肆!”皇帝怒目圆瞪一拍桌,怒气瞬间被激发,除了他父亲,也就是先帝,还没人敢跟他如此说话。钱诚丝毫不惧地瞪回去:“儿臣哪里放肆了?儿臣不过是看到饭点了,想让父皇早些回去,莫要误了用膳时间。”“你……!”皇帝被他堵的哑口无言,指着他愤怒地一甩袖子,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:“念在你身体抱恙,朕饶你一次,滚出去,朕不想看见你。”“这是儿臣的王府,就算要离开也不该是儿臣走!”钱诚真的巨烦这种爱端长辈架子,一不占理就要搬出‘我是你爹你就得听我的’这种令人窒息言论的家长。他在现代的父母都是开明且大度的人,在他们这一辈都在接受亲情道德绑架和家长自我感动时,他爸妈就明确的给他灌输各种人间清醒的言论。不过这也导致了钱诚颇为‘自私’的性格,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委屈自己,就连现在在皇帝面前都不肯让步。钱诚的一句话让全场气氛近乎降至冰点,跟着的公公宫侍皆是大气不敢出,生怕皇帝下一刻就会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。而钱诚方的司瑾也觉得钱诚要遭殃,本来皇上都给他台阶了,就算皇帝原本不想收拾他,现在为了脸面和尊严,也非得惩罚不可了。眼见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,钱元珩灵机一动,哇的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。钱元珩从皇帝身上跃下,哒哒哒跑到钱诚身边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:“皇爷爷和父王不要吵架呜呜呜呜呜满满好难过……满满好怕呜呜呜呜呜”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,钱诚突然面色一僵,随后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,眼圈一红半蹲下抱住泣不成声的小孩,轻抚着他的后背:“满满不怕啊,父王错了,父王不该和皇爷爷吵架,乖……不怕……”钱诚表面是在安抚钱元珩,实则是在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,这小孩下手真狠,借着抱大腿的姿势,朝着他的大腿根就掐了一把,差点疼得他眼泪掉下来。“父皇,儿臣最近心力交瘁,脾气大了些,一时没控制住顶撞了父皇,还请父皇恕罪。”钱诚经过钱元珩的救场也察觉到了自己回怼的有些过分了,他这脾气上来就压不住,好多时候嘴在前面飞,脑子根本追不上。可他今天踩雷上了,人家毕竟是一国之君,一句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的那种。之前赐婚,他抗旨不从,冲皇帝讲了一顿道理,然后被他关了禁闭。半月前皇帝走密道来此,房内只有他们三人,皇帝也自觉理亏,没治罪他。可今天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下,他给人家搞得那么下不来台,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!见钱诚低头了,皇帝紧握的拳头也略微放松了下来,诚儿这孩子对璟儿和他怨气太大了,璟儿明里暗里做出那么多令人心寒的事,也怨不得诚儿这般态度。可他今日都亲自登门了,算是给足了闲王府面子,诚儿也定知他的来意,为何还要这般让他下不来台?还好满满及时给了他们二人台阶,要不他还真不知如何体面地出这个门。皇帝偏过头,不看半跪在地上的钱诚,哼了一声:“罢了罢了,自小就这个性子,这驴脾气也不什么时候能改!”“皇爷爷最好了……”钱元珩破涕为笑,擦着眼泪吸着鼻涕跑到皇帝面前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。“小机灵鬼。”皇帝点点他的鼻子,宠溺道,“跟你父王都学坏了。”“您这话有问题。”钱诚叉腰表示不服,“您都说他机灵了,又说和我学坏了,这不是自相矛盾嘛!”钱诚这话一语双关,不止说的钱元珩,还暗示皇帝办事总是自相矛盾。他心疼小儿子,却又把小儿子当做稳定朝堂的棋子;他看重钱君皓,又非得吊着有野心的裕王。钱诚不理解,他若是直接把裕王封了太子,他继续把持朝政,瓦解裕王势力,等他大孙子长大再放权给他,这难道不是一举n得的事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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