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页小说站

下页小说站>竹马他弱不禁风笔趣阁 > 第25页(第1页)

第25页(第1页)

犹疑间,王若谷拎着包糖糕回来了。她在楼梯口顿住脚步,打量起呆若木鸡地站在桌后的宋观玄,和他身后还叠着的想笑又不敢笑的高重璟。她一眼看穿宋观玄的防御姿势,环顾一圈,又看见了刚才那个壮汉。心里有了结论,王若谷道:“没事,这里安全的,随车人都在楼下吃饭呢。”王若谷几步上前将宋观玄扯回座位,担忧地摸了下宋观玄的额头:“你这一头冷汗,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宋观玄无事生非地咳了两声:“没有,我,我就是看看师父回来没。”高重璟挤在宋观玄身边坐着,憋笑得辛苦,原来宋观玄也有错的一天。宋观玄重新捧回茶碗,脸藏在热气里想不出如何收场。只怕要被这两人笑上一阵,他只得认了:“我,我害怕……”热气熏得眼睛生疼,宋观玄眸中似有凝光。王若谷看得心都软了:“害怕我们就回去好不好?”宋观玄坚定地摇头:“不回去,重璟哥哥想吃鸡蛋羹了。”王若谷:“……”高重璟:“……”他看向宋观玄手里微微漾起波纹的茶碗,宋观玄微微颤抖不像是演的。宋观玄犹如惊弓之鸟,眸光失焦心事重重。没一会儿菜上来了,宋观玄忽然扶起筷子,先恐后地试过桌上的每一道菜。宋观玄向来吃饭要找尽借口缓慢拖延,今日晕车不适,哪里能吃得这样急。高重璟终于没忍住,伸手按住宋观玄的筷子:“你在试毒吗?”宋观玄顿了顿,抿嘴有些不耐:“我饿了,连饭也不能吃?”这情绪来得奇怪,他觉得自己有些委屈。一时管不上高重璟喜不喜欢的心绪,只想着将眼前的危险一一排除。左右这人也不会明白,只知道拿些亲缘命数来关心。宋观玄越想越气,他本来吃得急,胃也跟着疼起来。高重璟按着筷子沉默片刻,暖黄的明光在宋观玄脸上跳跃,他看见那双眼底闪动着不安。宋观玄脑子聪明,这件事高重璟最清楚。他见过宋观玄反推棋局,一生过后仍然觉得很是震撼。什么样的事情让宋观玄认定他在这路上会遭谋害,高重璟想盘算自己的疏漏,一时也没有太多细节。高重璟半晌没说话,瞧见宋观玄又拿手抵着胃处。他伸手怕惊了人似的,轻缓将宋观玄的碗接了过来,伸手舀了鸡蛋羹:“你慢慢来,我等你吃完。”勺子伸到宋观玄面前,宋观玄神思怔怔,不明所以地下意识吃了口。鸡蛋羹含在嘴里,他缓缓顺着碗勺抬眼看向高重璟。他早过了让人喂饭的年纪,这又是哪一出?高重璟端着碗勺也是僵硬,王若谷的方向同样投来一道不可思议的视线。他不知怎么就成了在王若谷面前给宋观玄喂饭,只是宋观玄从来都只信自己的判断,起了疑心定然难消。折腾来去又要生病,不如先顺着要紧。高重璟这么想着,那些别扭又顺着缝隙悄悄探头。他机械地一勺勺喂着宋观玄,看着那只苍白的手没那么死劲的摁着胃脘,才将那些别扭暂且抛在脑后。王若谷愕然,宫里的日子,宋观玄是这么吃饭的吗?一顿饭莫名其妙,走回驿站的路上,也静得可怕。进了院子,高重璟猛地停下脚步。宋观玄险些踩到那双锦靴的后跟,一抬头,撞上高重璟深邃的眸子。宋观玄眸光一晃,和他的视线微微错开。院子里没了人,地上的雪也扫得干净。两人站了些时候,氛围越发古怪。高重璟盯着宋观玄额角的碎发,蓦地开口:“你怕有人将我害死了?”这话双向利剑一般,扎着宋观玄,也扎着高重璟的往事。宋观玄眨了下眼睛,微微松了松目光。这话真是不知从何接起,他望着院子里的武器架,小声道:“你若出事,整个玉虚观只怕难得善了。”“玉虚观……”高重璟念着这三个字吗,他一路都在避开这几个字。似乎只要不提,也想不起上辈子的宋观玄做了怎样的事。宋观玄垂着头,虽有高承安的事情在前,高重璟到底是想不到这一层的。从前他在皇宫里遭的那些磨人手段,现在想起荷花池的事情,竟然觉得平平无奇。宋观玄攥着衣摆,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。他自嘲地笑了下,我也是活该。他抬眸看着高重璟,千头万绪无处可说。“你到底怕什么?”高重璟言语温软,询问间没了审讯的意味。宋观玄默了默,压低声音道:“我怕高歧奉要害你。”“那可……”那可真是难为你了,高重璟听着这话从宋观玄口中说出,险些没忍住为从前的自己冷嘲热讽。目光落在宋观玄像要揉在一起的眉眼上,没将自己突如其来的快意随口说出。他心里觉得自己也怪得很,还是少说些话免得后悔为好。他微微斟酌着:“你觉得二哥派了人在车队里?”宋观玄也没遮掩,掩盖了上辈子高歧奉刻意来玉虚观布局的事情,开口道:“高歧奉不惜快马加鞭从有平赶回,就是为了去玉虚观的。你和我一起出发,就有人觉得你与玉虚观关系近,总是有人想要这层关系的。”高重璟看着宋观玄的眼睛,觉得那眼睛像是会说话,细细密密将耐心拆了给他一样。总是有人想要这关系,他默默考量,自己也不是全然不在意。他开口道:“我也是开口求来的机会。”宋观玄闻言摇摇头,轻轻断了话头:“这不一样。”这话又说不下去了。院中寒风穿过,两人之间空洞得带不起一点热意。“好冷,我们先上楼去好吗?”宋观玄裹紧衣裳,微微低头。高重璟顿了顿,收起眼里复杂的情绪:“走吧。”“高重璟。”宋观玄忽然叫住他。高重璟已经走出去几步,被他这声呼唤惊得回头。空旷的院中,灰墙灰砖,宋观玄孤立无援地站在暮色里。寒风带起他的衣摆,在两人之间留下沉默的长河。仅仅三步的距离,高重璟抬脚就能趟过这条河水。宋观玄眸光暗了下去,开口道:“屋子里的炭火。”“五岁那年我出去寻人遇见了元禄,元禄对玉虚观颇有微词。高歧奉授意他让我归顺,他却也打着冻死我的算盘。”他思索着如何将高歧奉植入暗子,拆分玉虚观的遥远事情先遮掩起来,却也能将利害提点给高重璟。宋观玄将自己埋进暮色里,惨淡,飘如蜉蝣,看起来有些凄然可怜。这手段上不得台面,却是屡试不爽。沉吟片刻后,他沉闷的声音为不可闻:“我不想你……做第二个高承安。”高重璟张了张嘴,被这坦诚弄得措手不及。宋观玄说得太过直接,好像扯开他自己结痂的伤口,来提醒别人摔了会有多疼。上次宋观玄只是听了高承安的事,就吓得差点病发。他盯着宋观玄几息,朝前走了半步。微微柔和眉眼道:“你别念着那事,我与他自然是不一样的。外头冷,先上楼去吧。”宋观玄跟着他往楼上走,幽幽微微地留下些余韵:“观玄的命也是命,也想活着。玉虚观的命也是命,也怕因为殿下而没了。”高重璟听着宋观玄声音,心绪在两头拉扯。半晌,上了台阶。他才默默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在高重璟看不见的地方,宋观玄轻轻笑了下。走到二楼。王若谷正抱臂看着两人。“院子里好呆?”两人皆是脚步一顿,即刻收敛身形,老老实实。王若谷牵起宋观玄的手:“手这样冷,这外头炭火不比玉虚观,你少受些冻吧。”

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

最新标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