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刹那,脑海‘轰’的一下炸开。
云止浑身倏然一僵,呼吸猛的一窒,难以置信的骤然睁大了双眼。
宫宸戋感觉到云止的僵硬,却并不在意。一手牢牢束缚、控制着云止的腰身,一手继续有条不许的褪衣。
“宫宸戋,你快放开我。否者,修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渐渐的,云止怒不可歇。一双瞪大的眼眸,几乎喷出火来。同时,被压制在对方胸口的双手,开始暗暗运力。
宫宸戋察觉到云止的意图,眼疾手快一把将云止双手反扣、压制到云止头顶。
一时间,密室内的气息,徒然变得诡异而又暧昧难明起来。他牢牢的将她压制在身后的石桌上,一手还在继续解着她身上的嫁衣。
云止怒目而视,面容绷成一片。杀意,在眸中一闪而过。
宫宸戋垂眸望去,薄唇含笑。今夜,乃洞房花烛,他想怎么样,都理所应当。
转眼间,火红色的嫁衣,白色的亵衣,凌乱敞开。可一眼,清清楚楚看到里面同样火红色的肚兜。宫宸戋的呼吸,霎时,明显一紧。眸色,徒的染上了一分幽深。并且,指尖,情不自禁的触摸了上去。隔着肚兜那一层薄薄的布料,摩挲那下面的柔软,“为夫还以为,夫人比较喜欢白色的……”他一直以为,她比较偏爱白色,所以,肚兜应该也会穿白色的。倒是,没成想,竟看到一片妩媚妖娆的火红色。似笑非笑,“夫人,你这是在故意‘引诱’为夫麽?”
凝脂如雪的肌肤,在火红的映衬下,尤显无暇剔透,如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。
云止的面容,艳红滴血。可却徒然不知,是怒,还是羞的?
他竟然,竟然伸手摸……摸她的……
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布料,那指尖的任何一个动作,都清晰传入脑海与神经。
云止顿时止不住奋力的挣扎了起来,想要闪躲。但可却,怎么也动弹不得。一刹那,真恨不得拿一把刀、硬生生砍了那一只此刻正在她身上‘为非作歹’的手。怒声依旧,道,“宫宸戋,你放手……快放……”手……
伴随着怒喝,宫宸戋的手,手掌忽然毫无征兆的往下一按。
刹那,云止心跳一滞,倒吸了一口气。双眼,再度难以置信的猛然睁大。并且,旋即,恼怒的张嘴就……可,刚一张开的嘴,还未吐出一点声音、只言片语,就被身上忽然俯身而下之人给赌了住。呼吸,骤然被夺。
密室外,喷嚏打个不止的贾禾,快步到来,用力的就拍打起了闭合的石门。
贾理紧紧跟在一侧,同样的连打喷嚏。小声嘀咕,道,“少族长,算了,他们都已经拜过堂、成亲了。”
“不行,不行,我要娶她,我一定要娶她。”
贾禾听着贾理的规劝,面色一怒后,不觉越发起劲的踢踹起面前的石门。那一个人,实在太美了,他想要她,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将她娶到手。
贾理闻言,目光快速环视一圈。幸好,此处属于拐角僻处,并没有人听到那话。
风浊受伤,并不严重。明亮宽敞的大密室内,独坐在一旁静心调息。风絮担心着风浊的身体,一边安抚所有的族人,一边时不时回头望去。
各族、一道前来参加这一场喜宴的族人,不约而同围坐成一堆谈论。
风逸双手一起抱着受了惊吓、浑身有些轻微颤抖、面色更是明显发白的小小鱼,突的插嘴进去,“你一说起这‘东清国’,这让我突然想起,二十年前,‘东清国’……”一边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说开,一边抱着小小鱼就挤坐了进去。
风絮听着声音,回头望去。旋即,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,笑了笑。
大密室内,一时间,交杂的声音,此起彼伏。而,一相比较,密室之上的大殿,也相差不多。
东方卜带着大队的兵马,片刻间,严严实实的包围住了整一座大殿。之后,带着兵马直接一脚踹塌了大殿的大门,便当先一步进入了殿中。然,偌大的殿内,空空如也。所有的人,都好似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,唯留下那一桌桌吃到一半的狼藉,“找,给本学士找。即便是挖地三尺,也定要将人找到。”
?
漆黑的夜幕下,无情的大火,越烧越烈、越烧越猛。
火光冲天中,以最快速度折身返回的阿柱,不顾一切的一个箭步就冲入了火海之中。
景夕昏迷、倒在屋内的冰冷地面上。良久,在一道万分焦急的声音不断呼唤下、在大火越来越炙热的温度炽烤下,慢慢恢复了意识,清醒了过来。
下一刻,极度害怕、慌乱惶恐的景夕,未曾多想的直接扑入了阿柱怀中。
一夕,抑制不住的放声、大哭特哭声,成为了天地间、这一片漆黑夜空下,最突兀的一道音声。外面,慢慢反应过来,忙于救火的村名们,一时间,忍不住侧头望向那一幕。随即,又快速的忙碌起来,不断的来来回回提水救火。而,站在一侧,帮不上什么忙的老弱妇孺们,则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的谈论了起来、谈论被困在大火中的两个人是如何的情深、如何的……否者,男子又何至于这般不顾一切、奋不顾身的冲入火海?
屋内,燃烧的房梁,接二连三断裂下来。阿柱用身体护着景夕,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。
忽然,就在这时,天空,毫无征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。豆大的雨点,噼里啪啦、密密麻麻砸落下来。将火势,一点点逼退、直至彻底熄灭。
不远处,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那一抹消瘦身影,无声无息转身离去。
下一刻,那劫后余生的欢喜声、那……自身后传来。不用回头,那画面也清晰播放眼前。
离去之人,衣袖下的手,早已紧握成拳。指尖,深深抠入掌心带起的疼痛,牵引起早已经渐渐放下、久远了的那一股滔天恨意。为什么,为什么景夕还要出现?为什么要来破坏她如今的一切?她已经改过自新了,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。这么多年来,也都没有去找他们报仇。可为什么,他们还是不放过她?阿柱,阿柱,阿柱……脑海中,一时间,满满的全都是那一个男人的名字。可却原来,一切都是假的。他从来就没有……没有忘记过景夕。
废墟中,死里逃生的人,紧紧相拥。欢声笑语,劫后余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