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丘的军队都是经历过沙场战争之人,大多功夫了得,不过片刻,我的几位爹爹和母亲,便全给绑住了手脚。
爹爹们虽算不上武林高手,却也是有两手功夫的,如今却被擒得这般容易。
在还未有人来此搜查前,我从柜中爬出,将母亲交予我的匕刃小心藏于袖间,悄声移步虚掩的门旁,偷偷向外观察着。
我一眼就看到了商丘,立在人群中,醒目异常。
他今日换了战袍,威风凛凛。俊秀的面容暴露在日煦下,如山画眉,如水描眸。
上天应是眷顾他的,战场杀敌,刀剑无眼,而他脸上竟是干净得很。
我平生所见的男子中,无非是爹爹们看得最多,他们大多都是络腮胡,且五大三粗的。要不然就是像乌克岚那般,看起来油腻腻的。
然,似商丘这般俊俏的,倒是头次见到。
大抵埋伏不适合我,到头来终是被士兵所发现。他们将刀剑抵在我的脊背被迫走到商丘的面前,刀剑稍稍向前一送时,我吃了痛,狼狈跌倒在地。
还不能动手。此刻若是还手,恐怕不止家人性命堪忧,就连自己都难保了。
想到此处,遂是耐着性子,暗自攥紧了袖间的匕刃。
“将军,发现一个可疑女子。”
他抿着薄唇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,嗓音依旧清洌:“你可是被这群山匪掳来的?”
他怎会如此觉得,莫非是我穿着原因?
不动声色地低头瞥了自己一眼。
嗯……衣裳补丁多了些,颜色素净了些,倒有点像难民村的姑娘……
难怪。
可谁让我们是穷苦人家。
他问的问题,我自然是无法言语回应,也不想做出手势,便这么跪坐在他面前。
地上碎石硌得我生疼,但也只能忍着了。
“你倒是有些面熟啊……”
见我始终不说话,他蹙起了一双眉头,虽感疑惑,却还是伸手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。力量生猛,全然不顾我是个女儿身。
看他长得这般好看,怎么也和那些野蛮人一样动作粗暴。
我忍着腕上的疼痛,看准时机,抓紧手中匕刃,倏地一送,便抵在他脖颈间,抑制了他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