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到不舒服的,该死的讨厌的东西,不是吗?我那里也有,把书都毁了。当然,如
果您不介意的话,也就无所谓舒不舒服了。&rdo;
西普斯先生犹豫了。他从西普斯先生的手中接过遮挡浴室的浴帘刷地一把往后
拉开。
躺在浴室里的尸体是个略显苍老的男人,个子较高,看上去五十岁上下。头发
刚剃过不久,并且还是由技艺超群的理发师修理成分头。他的头发又密又黑,自然
卷曲着,还微微散发出紫罗兰香水的气味,在密不透风的浴室能让人轻易就闻出来。
死者看上去外表结实粗壮,体态肥胖,长着一双向外突出的黑色眼睛,长鼻子一直
延伸到宽阔的下颌,刮得干干净净的嘴唇丰满而性感。下巴的低垂使得沾满烟渍的
牙齿暴露出来。一副漂亮的夹鼻眼镜架在死者脸上显出一种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优
雅神态。脖子上挂着一串上好的金项链,垂在胸前,两条腿笔直叉开,手臂紧贴住
身体,手指自然弯曲。彼得勋爵抬起死者一只胳膊,皱着眉仔细地端详着死者的手。
&ldo;这位不速之客是个上流人物,你瞧,&rdo;他嘟囔着,&ldo;用的是帕尔马紫罗兰,
指甲修得非常整齐。&rdo;他再次弯下腰,把手探到死者头部下边,不料死者鼻梁上的
眼镜滑落了下来,&ldo;咔哒&rdo;一声落到地上。响声立即触及到西普斯先生敏感的神经。
&ldo;您稍微轻一点。&rdo;他小声说,&ldo;我觉得快要晕过去了,真的。&rdo;
他退了出去。彼得勋爵抓住这个时机,迅速而小心地搬动了尸体,把尸体翻过
来,开始检查头部的一侧,并且仔细地利用那只单眼放大镜,其认真的程度决不亚
于已故的约瑟夫&iddot;张伯伦在鉴定一株稀有兰花时的那种态度。他把死者的头枕在自
己的胳膊上,从口袋里拿出银制火柴盒,塞进死者张开的嘴里,自己也情不自禁发
出&ldo;啧啧&rdo;感叹的声音。接着,他放下尸体,捡起那副神秘的夹鼻眼镜,重新戴回
到死者的鼻梁上,仔细审视了一番,嘴里不时&ldo;啧啧&rdo;地感叹。为了不使尸体表面
留下被人移动的痕迹,他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,否则萨格探长知道了会发
怒的。他安顿好尸体,又走回到窗前,探身出去,用手杖探测着窗户上方和边缘部
位,手杖看上去似乎多少和他有点不相称。他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,于是便又缩
回身子,关上窗户,回到走廊里。
西普斯先生被公爵这个小儿子的同情心所感动了,返回客厅后,他冒昧地递上
了一杯茶。彼得勋爵缓步来到窗前,夸赞起巴特西家园的美妙景色。正当他准备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