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巫婆瞥她:“就你,里子未必能要!”
貊庠仰脸漏出伤处,“我的脸,看看呗,之前你扔我下九幽之井的事儿,我也就不计较了!”
老巫婆虽面容寒降,目光森然的扫过她的脸,伤口溃烂,是抓痕上的阴毒所致,最为难治,她随即暗笑,“老婆子也无能为力,治不好,所幸就留着吧!”
貊庠恶狠狠的威胁,“好好说话,不然老子搬空你的家底儿!”
老巫婆颤巍巍的两手一摊,“你随意,反正你搬的也差不多了!”
“那我重新填回去!”
“横老三的家底儿来填吗?”
“难不成还用别人的!”貊庠瞪她,“你就说行不行!”
“反正你也不得好死,还治脸干嘛,折腾!”
“你不救我?”貊庠认真的问她,“你占卜的准不准啊!”
老巫婆阴森森的混浊眼神看向她,一张皱纹刻划的脸斑驳生变,诡异的笑道,像是一只老鼠忽变作了人脸,“一十四卦象,签签皆无生,你不得活了!”
貊庠盯着她:“……那你也得治!”
老巫婆收起笑,目光扫过她怀里,语气僵硬,“那玉簪,给我!”
貊庠下意识地反应护住,“不行,我的,不能给!”
老巫婆脱口而出,“真是你的就怪了!”
貊庠:“不是我……的,那你要它干嘛,单纯夺人所爱?”
老巫婆巫:“老婆子我最看不惯这东西,就想抢,有本事儿,你别不给!”
貊庠:“我就不给!”
老巫婆巫:“那我不治了!”
貊庠:“……”
老巫婆:“究竟给不给?”
貊庠不舍得从怀里掏出来,握在手里攥紧,狡猾道,“先治脸!”
老巫婆一本正经:“不治!”
“分明一点都不像个老婆子,里面根本就是住了一个贪财鬼!”
貊庠忿忿不平的将簪子重重地拍在桌案上,那力道真像是要拍碎了它,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即视感,可却终究存了一丝怜惜未拍碎。
老巫婆将玉簪拿在手里紧握,故作神秘的问,“你不记得这簪子是何来历吗?”
貊庠抬眼看贼一样的看着她,甚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颓废,她可是好贼,可今日到时栽了跟头,语气气愤道,“捡的!”
老巫婆眼皮微一抬起一层,眼神空洞的紧,“不记得也好,免得你要寻我赔你东西不是像现在这般简单,可虽说不是我老婆子的错,可老婆子也有一份儿,确实也赔不起!”
貊庠取笑她,“……你也神秘兮兮起来了,说的什么浑话我听不懂。不过,当真你也会有赔不起东西的时候,真有那日我可就开心了,绝对会笑出花来的!”
老巫婆神色一阵不自在,听不清情绪的说道,“但愿那时你不是哭!”
一语落地,老巫婆起身,去了里屋的床底,一阵子捣鼓,吃力的就搬来了一大木箱,抱在怀里高过了头顶一大截,整个人也被遮了起来,箱子后面的她,年老的躯体无力的紧,如此寻常的动作却已经脸红脖子粗了起来,气喘的紧,响彻在偌大昏黄灯影葳蕤的屋里,像是薄冰欲裂。
貊庠坐着没动,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等着她来,可肚里却极其不自然的打起来了鼓,回想着她的话,恶劣的暗咒女巫一声,说话也他妈过于玄妙了,好歹说点她能听懂的。
可是这些听不大懂就算了,可她为何就会不得好死了,这个需待再行商议商议,实在是挡不住的话,她可要抓紧时间逍遥了,不能白白浪费这宽限的死期!
突然貊庠脸上生痛,她回神儿一看,原是女巫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她脸上的伤口了。
不过流程,和凡间的医者竟然没什么区别,开刀刮去伤口腐肉毒血,再行药物清洗干净,然后取针缝合伤口,最后配以涂之愈合伤口的药细细包扎!
老巫婆处理完后,整理药箱子,貊庠看着镜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以上的部位,下面半张脸只漏着鼻子和嘴巴,感慨道,这包裹真是够别致。
“爪子别闲,若是动了让我再行处理,老婆子铁定将你给拍死!”老巫婆一把拽下她乱动的爪子,警告道。
“老巫婆,我告诉你,归墟帝姬檀溪,长的和我一模一样!”貊庠被老巫婆凶巴巴的模样气到,所幸说些别的开心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