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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
办公楼外飘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，细雨已经停了。云呈丝状，太阳时而露一下头。潮湿的水泥场地开始蒸发热气。他们慢慢地从微微蒸气中穿过，从海岸那边吹来的风给人带来舒适的感觉。

&ldo;每当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，我总是受不了。&rdo;麦克波逊出乎意外地说。

&ldo;那不是感觉，而是准确的、合乎逻辑的。&rdo;曼松不同意他的说法。

&ldo;我们所做的事可能是合乎逻辑的。可是我们的出发点却带有偶然性。每一回我都自问：假如我们不是从这里，而是从那里着手的话，事情会怎么进展呢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。曼松？&rdo;

&ldo;我明白，可是我劝您不必为此绞尽脑汁。&rdo;

&ldo;它要让我想，我有什么办法？算了。您现在打算怎么做，曼松？您已经看清了形势。一个姑娘，一个女性诱饵，两个或三个男人。您的事怎么办？&rdo;麦克波逊问。&rdo;

他们走过了机棚，又折回去。曼松耸了耸肩，两手叉在背后。

&ldo;我跟您一起干。&rdo;他说，&ldo;也许您这案子与另一案子相同，有联系，那我也能获得一些经验。为什么绑架者不会同时绑架两个姑娘呢？您射问我的动机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我跟您一起干，当然得看您是不是同意。&rdo;

&ldo;那还用说。&rdo;麦克波逊回答，&ldo;不过我对您的做法并不完全明白。&rdo;

&ldo;我自己也不明白。&rdo;曼松叹了口气。然后挤了挤眼睛，补充说：&ldo;我和您一样，我也有某种感觉。&rdo;

麦克波逊不相信地看看曼松。因为他怀疑曼松是不是又在跟他开玩笑，可是从曼松脸上他看不出所以然来。他们又经过了办公楼，忽听身后有人叫喊。机场负责人站在门口向他们招手，然后转身跑了进去。他们也跟了过去。走入办公室，发现那位机场负责人神情激动，直做手势，手里拿着电话听筒，用含意颇深的目光看着他们。他终于讲完了话。朝他们走过来。

&ldo;山笛&iddot;麦克寇文已经飞离维克。&rdo;他说，&ldo;他报的目的地是斯多诺威。现在他还到不了那儿、我们之所以那么长时间打个通电话，是因为电话线断了。不知谁剪断的，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现在还不知道。&rdo;

&ldo;他走了？&rdo;麦克波逊差点跳了起来。

&ldo;是的，不过最多半小时后他就得飞入斯多诺威的控制范围。&rdo;机场负责人说。

&ldo;我敢打赌。&rdo;麦克波逊转身冲着曼松。&ldo;他永远不会去斯多诺威。您信不信？&rdo;

&ldo;我还不想打赌。&rdo;曼松说，&ldo;还很难说山笛&iddot;麦克寇文是不是个聪明的家伙；聪明的话，他就会去。除非惶恐使他失去了理智。&rdo;

&ldo;那边的雷达网怎么样？&rdo;麦克波逊问机场负责人。

&ldo;非常稀。&rdo;他回答，&ldo;要想不间断地在屏幕上监视一架直升飞机，我们必须在每个山顶都有一台雷达……即使那样也还不见得够。如果他在山谷里贴着地面飞，那我们根本看不见他。&rdo;

&ldo;您能否再问一下，他有没有在维克加足油？&rdo;麦克波逊问。

&ldo;您稍等一下，我问问看。&rdo;

&ldo;请您再通知斯多诺威机场，扣下山笛&iddot;麦克寇文的飞机，不许他再度飞离。有关手续由我们来办。您这儿还有一个电话机吗？&rdo;

麦克波逊在隔壁打电话。他告诉警察机构的话很简洁，只说与拘捕某人有关。

然后，麦克波逊和曼松又走到外面。他们信步穿过空场，绕着机棚走，看人们取那辆偷来的车上的手印样子。刑事化验室的人员用镊子把一团棉花小心地放进了一个小塑料袋，然后拿给麦克波逊看。

&ldo;我们估计是氯仿，先生。&rdo;他说。

&ldo;这就是那位守门人闻到过的新式甜酒味。&rdo;麦克波逊说。

一刻钟后，他们重新回到机场负责人的办公室，打电话，等电话。一个小时，两个小时过去了。维克的电话来了：&ldo;&ldo;那架直升飞机加足了油。所报路线上的飞行检查站报告说，没有见到那架斯高特飞机的踪影。

已是中午时分，麦克波逊满脸通红，大汗直流，气急败坏。

&ldo;您得做出决定，麦克波逊。&rdo;曼松说，&ldo;是自己去还是交给当地警察部门办。&rdo;

&ldo;好吧，&rdo;麦克波逊喘着气说，&ldo;我去。&rdo;

&ldo;上哪？&rdo;

&ldo;维克。&rdo;

&ldo;对极了！&rdo;曼松说，&ldo;我也去。&rdo;

丹尼斯男爵在与巴黎通话。法国外交部国务秘书脑袋向前冲着，一边听一边往笔记本上写。

&ldo;很好，好极了！丹尼斯男爵阁下。如果您都允许我向罗莲小姐那成天担忧的父亲透露一点，一点儿就行，我将十分感激。&rdo;

&ldo;可以，可以，只要不告诉新闻界就行。&rdo;丹尼斯男爵说，&ldo;如果消息扩散出去，后果很难设想。我手下最强的人还会继续给我提供情报，您明白吗？假如我们把他的估计说出去，也许会破坏他们的步骤。再说，谨慎地看，这一切都纯粹是估计。&rdo;

&ldo;您尽管相信我的保证，阁下；您对弗雷斯卡先生的守口如瓶可以像对我一样放心。……还有，&rdo;说到这里，国务秘书&rdo;压低了嗓门，声调变得柔软亲密，&ldo;我听说……不过现在该轮到您注意保密了……德&iddot;弗雷斯卡先生打算拿出一笔数字更大的股票来分发，当然要根据在这件事上的贡献不同而不同。丹尼斯阁下，我是否可继续期望得到您的帮助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