锡陵盛产丝绸与茶叶,又有玉河之便利,所以比沿途其他各码头都要更加繁荣一些。
这越是繁荣的地方,越是鱼龙混杂,但也越是极具韵事。
他们这船一入锡陵境内,明显就能看到河上的来往船只多了许多,客船与货船皆是。
除了这些,还有一种特殊的画舫,绘彩盈香,罗纱摇曳,上面穿着各色衣裙的女子往来穿梭,或媚或娇。
到了晚上,这些画舫便燃了通明的灯烛,远远的就能听见丝竹与歌声,林夕媛探头一看,离得最近的那艘上面还有人在跳舞。
白日里自行自处的画舫,如今周围停了不少船,靠岸的那一侧也搭了木板,不少男人正往船上去。
“水上窑子!”林夕媛指着画舫,兴奋地喊着。
她这一嗓子喊来,霜剑和墨书都是忍不住喷笑,云敬之无奈:“好好的歌舞舫被你叫得这样难听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林夕媛凑到他跟前,笑眯眯地说,“我还没见识过呢。”
以前在书里学过秦淮八艳的故事,她就对于这种场所很是好奇。
云敬之知道她说这话是想去看看,皱眉道:“这你怎么好去?”
“我现在是男的啊。”林夕媛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冠,“去嘛去嘛?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啊!”
云敬之当然不可能让她自己去,只好无奈地应了,又叫霜剑问罗佑,结果罗佑说女人太烦,所以还是他们两个人外加俩侍卫。
霜剑和墨书这别提有多纠结了,从来没听说过有被女人架着给去听小曲儿的……这实在太奇葩了。
林夕媛却不管这些,扶着云敬之便从甲板上登船了。船上负责招呼的老鸨看见云敬之这腿,笑容有点勉强,不过见霜剑扔了一锭银子以后,立马喜笑颜开地给两人安排了雅座,还叫了俩姑娘陪酒。
林夕媛原本以为这会跟电视剧里面一样,来人娇滴滴地就靠上了,不曾想两人皆是很有修养的样子,只是说因为脸上的笑容,以及欲露不露的薄衫,衬得带着风尘气息。
“爷请用。”穿着紫纱裙的叫落玉,柔柔地将酒送到了云敬之嘴边。
云敬之脸上没有表情:“放那吧。我不能饮酒。”
落玉也不觉得尴尬,笑着应了,将酒放下,给他倒了清茶,见对方没有要人喂的意思,便只伸手相请。
一边林夕媛就没所谓了,沉香姑娘一执酒,她便张口就着喝了,完了还说了一句:“姐姐的手真好看。”
沉香笑意更深:“爷这是取笑奴家呢。”她看着对方新奇地四处张望,便问,“爷是头一回来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