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席上那些臣子的话历历在耳,皇兄与长姐不在,就有人敢在千秋节下手,他们有几条命敢如此放肆!
难道是谢贵妃?!
昭仁公主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,却被嬷嬷突然拉住。
她跟了皇后多年,自然最能揣测娘娘心思,公主冲动,皇后的意思是先将她控制住,不必轻举妄动。
这红疹不是今日才发的,前三日就开始了,太医却一直诊不出为何。
本以为只是手上无碍,可今日却突然来势汹汹。
好在院首张太医从乡下省亲归来,才叫众人瞧出了希望。
昭仁公主却反手甩开嬷嬷:“你拉本宫做什么!这都何时了?究竟是母后的身体要紧,还是这名声要紧!”
“公主息怒,娘娘自有决断,公主先回席上就是。”
“少拦本宫!母后都开不了口了,难道本宫要听你这个刁奴的话?”
昭仁公主的目光突然钉在嬷嬷身上,露出一个暗冷阴凉的笑:“还是你想趁着母后病重,帮着未央宫残害母后?!”
“来人,将这刁奴拖下去!”
“谁敢!”嬷嬷气的险些失声,她从腰间解下令牌:“此乃娘娘的玉牌,若是遇事可代娘娘凤意,公主殿下,您瞧清楚了。”
嬷嬷眼底掠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,娘娘果然没预料错,昭仁公主冲动刁蛮,实在容易坏事。
若不是她是娘娘的亲生女儿,早就……
待她抬头,昭仁公主早已消失在内殿。
大殿之上,众臣见公主只身一人气冲冲地跪在殿前,三言两语讲完前情后,便道:“儿臣怀疑有奸人想要残害母后,恳请父皇封宫彻查,定要还母后一个公道!”
顿时有杯碗茶碟落桌的声音。
皇后出事,那必是近身动手,今日大家都在一处宴饮,若是在饭酒中下药,他们岂非必死无疑?
有人率先跪下:“陛下明鉴,臣等绝无谋害娘娘之心!”
说话的正是方才在绣品上多嘴的御丞大人,昭仁公主听见这道声音,立刻怒声冷斥:“李大人方才说得金凤者得后位,按本宫看,你嫌疑最大!”
御丞大人大气不敢喘,忙匍匐在地:“公主真是折煞微臣了!微臣只是吃多了酒,说了混账话,可绝无二心,请陛下明察!”
“折煞吗?你若真想表忠心,不如学学左懋撞柱,不必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尽说些没用的蠢话!”
而今谁都坐不下去,方才歌舞升平的殿内满是凝重气息,臣子们纷纷跪在地上。
公主逼死臣子,简直闻所未闻。
可她位份摆在这,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,今日来的都是朝中重臣,昭仁不分场合将事闹大,若没有确凿凭证,就算说成是离间君臣关系也毫不过分。
“给皇后看诊的太医何在?”
张太医匆匆赶到殿前,抹了抹额上的汗:“回禀皇上,娘娘不是中毒,而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