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虽不知发生什么,却见一向医术精通的太医露出为难的模样,便猜到此事非比寻常。
车到山前,还有一众底下趴跪着的人,他沉声道:“直言就是。”
“娘娘凤体泛疹,乃过敏所致,今日宴间病发至此,这大殿内定有引症之物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皇帝扬起手道:“诸位爱卿先行起身,既非吃食有毒,便不必惊慌。”
昭仁公主还想说什么,被龙椅上的人淡淡扫了一眼。
那双剑眸冷若寒潭,吓的她心底一跳,只能垂下头去。
张太医细细的查过皇后的案几,最后转了一圈,绕到方才两幅争议颇大的绣品前。
不动声色中,谢乘渊遥遥看来,沈钰状若无物地移开眸光。
他举起酒杯,弯了弯唇。
小丫头还是这么翻脸不认人。
陆洲散漫地靠了过来:“我盯着她看了一整晚,人家可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你,你确定和那日竞宝会是同个女子?”
谢乘渊靠在案几上,懒洋洋的挑眉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今日宴中来了这么多世家子弟,沈钰会不会看上比你长的好的,转身就把你踹了?”
“不会。”
他家小丫头向来不喜浮华之物。
只爱金银钱财。
说一万句不如献上一万金。
这些世家公子她瞧不上眼。
半炷香后,张太医上前回禀:“陛下,那两幅绣品上有花粉之气,娘娘许是碰了那物所至,只是其中哪幅暂时无法定论,需拆框细查。”
“允了。”
昭仁瞪着眼盯着一处,冷笑道:“沈小姐用的五色蚕丝,该不会是什么邪物才将母后害到如此地步!”
沈钰微微抬眼,“公主说笑了,五色蚕无色无味,连幼儿都用得,倒是那处有两幅绣品,为何偏偏怀疑臣女?公主是因为输了一株水灵芝,才对臣女有怨吗?”
她低下了头,声音不大,在寂静的大殿内却格外清晰:“臣女稍后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定不会惹公主不快。”
宋昭昭闻言,秀眉微蹙:“陛下还坐着呢,公主便要替陛下断案审查了?怎么?京兆府也有公主一个闲差?”
昭仁公主咬牙道:“嘉宁郡主,你别太过分!”
“我再如何也是动动嘴皮,学不来公主一开口便要人性命,若是一会诊出非沈小姐所为,公主上哪再赔一株水灵芝?难不成也要学宋小姐给沈小姐斟茶么?”
“噢。”她像是倏然记起什么,补刀道:“还有御丞大人,您方才还要他触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