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财不是重点,重点是信中的内容。徐江河和白来财的信件写的很隐晦,但隐隐还是能够看出来,徐江河诱拐了一批女孩,去向……不知。
继续往下翻,掉出一张手指宽的小纸条。上方熟悉的字体让楚靖祺身子一震,近乎贪婪地描绘着一笔一画。
这是孟欣然之前传递失败的纸条,现在终于被楚刀拿了出来,送到了楚靖祺的手上。
纸条上写着:徐员外书房内藏密道,与神秘人密谋押送货物。我已身处险境,账本之事有劳。
最后的一句透露出孟欣然在徐府处境堪忧,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会将纸条送入暗格。结果人算不如天算,最终还是陷了进去。她口中的神秘人应是钟余手下的白师爷。楚见不来,孟欣然必定是出此下策,冒着巨大的危险将账本送了出来。
楚靖祺紧紧捏住纸条,不敢想象孟欣然被抓住的情形。
“楚刀。”楚靖祺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冷酷的仿若变了一个人,“务必把她找到。”
楚刀没有质疑,立即领命离去。
屋内楚靖祺握住纸条,只能暗自祈祷孟欣然还安然无恙。
……
孟欣然脑袋里面昏昏沉沉,动了动,却发现身子似乎被人困住,两条胳膊反绑在身后。
眼睛慢慢睁开,孟欣然才发现自己被人捆绑着扔在地上。身体艰难地移动,视线所及,关押的地方四周近乎封闭,没有一扇窗户,黑漆漆的一片。
外面的人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,举着烛火走进来。昏暗的光线下,一双红色的黑色的靴子站在一道铁栅栏外面。
孟欣然吃力的抬眼,看到自己面前一排竖的铁栏杆,十九姨娘换掉身上的红裙,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,往常的媚意和娇笑从脸上消失,变得面无表情,且泛着丝丝冷意。
十九姨娘见她醒了,毫无感情地看着她,道:“把她带出来。”
她的身后走出两个熟悉的男子,打开牢笼,朝孟欣然走过来。孟欣然无法动弹,只能任人所为,低斥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?放开我!”
十九姨娘嗤笑了一声,嘲讽道:“放开你,别做梦了。”
然后对那两个男人吩咐道:“把她送到兰桂坊。还有,派人监视徐江河的一举一动,”
十九姨娘仍旧对徐员外不放心。昨夜他脸上的迟疑显得太明显,上一刻暴跳如雷,下一秒就变得支支吾吾,说他心里没藏着鬼,十九姨娘打死都不信。
徐员外这个人胆小怕事,十九姨娘不得不防着他,若真的出了什么纰漏,就先解决了他。
想到此,十九姨娘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意。
孟欣然被人塞在一辆装扮成送菜人的板车上,被藏在一堆空木桶里的其中一个。嘴里塞着手巾,说不出话来,只能在一路颠簸中,听着周边道路上嘈杂的声音。
心一路沉到底,孟欣然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。眼眶不由自主泛红,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。如今唯一能希望的便是楚靖祺能善待孟母和小瑞,把他们送到京都孟母的娘家。
马匹牵着板车摇摇晃晃,不知过了多久停了下来。忽的一阵腾空感,孟欣然觉得木桶正被人拎着送往十九姨娘口中的兰桂坊。
咚一声,木桶被人放下。
一道女声响起:“呦,这次又是送了什么好货来啊?”
送孟欣然的人答道:“徐府里的丫鬟,难得一见的好相貌,你若是能好好调教,保准能将京都的那些达官贵人迷得晕头转向。”
“哦?”对方似是不信,“真有你说的这般好?”
“你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话音刚落,头上的盖子掀开,光线一下就涌进来,孟欣然眼睛一直在黑暗中,冷不防受到刺激,一下就眯了起来,酸疼的厉害。
芸娘细细打量了孟欣然片刻,赞叹道:“这次的货果真不错。”
“把她送到一起调教吧。”芸娘指挥身后的略显粗壮的嬷嬷,让她们把孟欣然抬出来,送过去。
送孟欣然来的人见状,道:“接下来就交给你了,半个月后会有人来接应,务必把她训得服服帖帖的。”
那人说完就离开了。
孟欣然好不容易适应了,便看到眼前这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即敛了笑意,冷淡地看了她一眼,皱起了眉:“先等等。”
孟欣然身后的两个嬷嬷立时停了动作。
芸娘微微眯眼,突然伸手在孟欣然脸上重重地摸了一把。手指上落着一层淡淡的粉,是易容的手艺。
芸娘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,冷声道:“原来是个厉害的。不过到了我手里,管你原来如何,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去,把她脸上的易容给我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