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结婚了?”叶凡露出诧异的眼神。
“差一年就七年之痒,想不到吧,当年最不安分的老大哥反而最早安分下来。”马东岳自嘲地轻笑一声,大拇指反复弹开合上糖盒盖子,嗑嗒作响。
“那恭喜了。”岁月伤人,再见只能感慨物是人非,叶凡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,翻来覆去也就这个词。
“哧,我以为你会沉默地补发个红包呢。”马东岳将手揣回兜里,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位多年未见的故友,感慨道:“知道吗,我唯一一次去寺庙求佛,就是许愿别再在警局遇见你。好小子,还没来得及还愿就折了香火钱。”
“当年多谢了。”叶凡知道对方是在调侃,但是忆及当时情形,真心实意地道谢。
“可别,我是秉公执法,不要搞得像徇私似的。”马东岳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直抖腿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你呀,还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。”马东岳无奈地摇摇头,反手指了指身后:“你是来捞那个叫纪元的小伙子?”
“嗯,”转到正题,叶凡也不拐弯抹角:“他只是打架,怎么会由刑警队接手。”
“你和他关系很好?”马东岳扬起头盯着叶凡。
“熟人。”
“那就是关系一般?”马东岳意味不明地扯扯嘴角,靠在墙上:“那你最好别掺和这件事,他和我们在追查的一批药扯上了关系。”
“不可能!”叶凡立刻否认,厉声反驳道。
“你认识他多久了?”马东岳面对叶凡的激烈反应无动于衷,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。
“三个月……”叶凡被噎了一下,但是仍然坚持不让步:“但是我知道,他不会是那样的人。”
哪怕生于尘土,自出世便搅在踩不到底的浑水中,还是努力地抓着芦苇荡往外走,一脚一个泥印,踩出身后黄土路。这样一个人,即使不知道明日太阳升起时自己该迈向何方,也不会自甘堕落沉入沼泽。
这份品质的难能可贵,只有曾经堕入泥泞的人才明白。
所以叶凡能够坚信。
“均铭呀,你为什么总和这种人,这种事情搅在一起。”马东岳长叹一口气,仰起头闭上眼:“当年是身不由己,现在又要引火烧身?”
“不一样,”叶凡慢慢捏紧拳头,低下头挣扎片刻,咬紧腮帮沉声说道:“纪元不会是那种人。”
他不是喜欢与人争辩的性格,也不爱抛出一堆理由长篇大论,但是认定一件事就丝毫不会动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