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断?”马东岳拖来一张椅子坐到纪元身边,双手交叠抵住下巴,摩挲着胡茬:“那你倒说说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从洗手间回来,被那个带耳钉的纠缠,踢也踢不走,然后他同伙跟过来,我们就打起来了。”纪元梗着脖子,咬牙切齿地重复当时的情形。
“但是碰巧的是,那晚他们正在小团体聚集试药,然后遇上你这个毫不相干的路人,还偏偏抓着你不让走。”马东岳慢条斯理地描述出一个场景:“让我们换一个故事,内部冲突,分赃不均,你想走,但是他们拦住了。”
“呵,这种故事,随随便便都能编排出来。”纪元回过味来,嗤笑一声,冷冷道:“没想到警官还是个好编剧。”
“嗯,没错,谁都可能编故事。”马东岳竟然赞同地点点头,取出夹在笔记本里的一张纸:“那个耳钉男,叫李复连,他亲口承认,你是他们的同伙!”说罢指了指角落的手写签名和红指印。
“放他的狗屁!”纪元感觉血都冲到大脑,口不择言地爆粗,站起来一巴掌把这张纸拍到地上,却被吴峰摁回椅子上:“别乱动!”
“这**,纠缠不成就要拉我下水!”
“如果真如你所说,毫无关联的人,为什么偏偏纠缠你?”吴峰手劲大,丝毫不收力,捏得纪元肩头生疼。
“他……”纪元胸膛起伏着,话却卡在喉头,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。
“心虚了?编不出来了?”
今天一定是纪元最狼狈难堪的日子了。
这种像是被扒了衣服在大街上游行示众的感觉,真是令人恶心到想反胃。
他闭上眼睛,深呼吸几个来回,破釜沉舟般地将额头抵在桌面上,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往外蹦:“他喜欢男的,想找我约,我没答应。”
吴峰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,受到冲击地松开手退后一步,有点手足无措地看向马东岳:“马队,这……”
“那先委屈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,配合调查。”马东岳倒没有什么反应,将纸张捡起来叠好,朝着吴峰摇摇头,示意出去再说。
“马队,这小子说的,听起来……有点离谱呀。”吴峰加入警队没多久,钢铁直男一枚,对这种事情知之甚少。
“化验结果显示酒杯里残留的成分是什么?”马东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掏出一支烟叼着。
“芬美曲嗪,和高纯育亨宾,”吴峰想到后一种药物的作用,脸都皱成一团:“李复连好这口?那这小子还真是无辜的?”
“他说你就信?”马东岳斜了他一眼,自顾自向前走去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“喂,马队,纪元的家属来保释他了。”
“家属?”马东岳皱起眉头:“他在这个地方不是没有直系亲属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