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温柔的摸了摸童雨的头,给她擦着眼泪满是心疼的说:“对不起,媳妇,只能下次了。等我伤养好了,肯定再带你去一次!”
童雨乖巧的点点头,握着我的手说:“我等你。”
养伤的那段日子,我过的很舒心,因为可以天天和哥几个在一起,只要是放学童雨就会来医院陪我,有时候还为了看我从学校逃课过来。
那会儿我发现了童雨的另一面,因为那段时间我受伤没什么胃口,童雨特意为我学会了做饭,每天都换着花样做给我吃,说实在的,她刚开始做的菜,不但不好吃还极其难看,有一次,她端着饭盒兴高采烈的给我过来送饭,我满心期待的打开饭盒,却发现几块黑得像木炭一样的石头块放在里面,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菜在哪里,我问童雨这是啥啊,童雨骄傲的说:“糖醋排骨啊,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!”
看起来,不错?我端着那饭盒很苦逼的在心里问,这他妈的哪里看起来不错?哦,饭盒看起来不错,挺漂亮的,只可惜被这里面的排骨给糟蹋了。
我有些害怕,不敢吃,瞅了一眼站在旁边一直捂嘴笑的辉旭说道:“那个,媳妇,医生说养伤期间不要弄得太油腻了,我看旭哥没吃饭,你给他尝尝吧!”
童雨觉得也对,说了句:“那我以后尽量做清淡点的。”她话刚说完,辉旭赶紧站了起来,有些紧张的说道:“那啥,弟妹,你俩坐着聊会儿,我还有点事呢,先走了。”说完这话,辉旭逃也似的离开了案发现场,出门的时候不忘对我竖起了中指,看着他那样儿,我乐了,知道他也是怕吃童雨做的“糖醋煤炭”。
不过后来,童雨的手艺越来越来好,我也开始享受了起来,有时候辉旭看我吃的津津有味,忍不住问道:“人家都走了,行了,你别装了。”
我一边往嘴里扒拉饭,一边鼓着腮帮子对他说:“没有啊,真的很好吃啊!”辉旭将信将疑的抢过我的筷子,小心翼翼的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,“卧槽!确实很好吃啊!”辉旭一拍大腿,索性抢过我的饭盒,开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,那时候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我俩就开始闹。
欣欣台球厅发生了扎人事件,老板说什么都不让辉旭他们看场子了,不过辉旭的名气也是打了出来,四个高中生混子对峙二十多个北郊混子,虽然我们输了,而且我还被刀扎进了医院,可说到底,我们在面对社会混子的时候,谁都没怂啊!所以一中旁边的好多网吧主动找辉旭去看场子,也正是因为这一场战役,辉旭顶替了真正走出校园的蒋沉,坐上了北原一中大哥的位置。
说到蒋沉,我住院的时候他来看过我,而且这家伙混得越来越好,出门的时候开始有了些大哥的架势,他问我用不用再修理一下北郊的混子,以他现在的实力,收拾他们应该不成问题。我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,过去就过去了吧,可实际上那个光头也就是北郊的一个小角色,属于那种小的混混头目,扎完我之后就跑路了。
蒋沉点点头说好,让我以后有什么事去找他,电话留下之后,他走之前挺霸气的扔下了一句话:以后去市南,就说你认识蒋门神。我了解蒋沉这个人,他好面子,他说的这话,多少有些吹牛逼的意味,可不得不说,他混的确实挺不错,而且慢慢走上了混子的职业道路,现在想想,蒋沉可以说是我们那个时代,在北原第一个混出点名堂的小混混,后来的几年,提起一中,最让混子们觉得荣耀的事儿,就是这个学校混出来个蒋沉,当仁不让的蒋门神!许多混子把蒋沉当做了精神榜样,以此激励着他们身体中的热血。。。。。。
出院那天,陈耀他们一伙人来接我,因为养伤的时间太久了,再过几天,只怕学校那边掩盖不住,所以我不能在北原继续逗留,准备马上回双城。
和哥几个还有童雨道别之后,坐车的时候我问他们学校现在咋样了,其实这次回去,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毕竟我刚当上了高一老大,就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,不知道那些兄弟还是不是认可我这个大哥,更担心的是张浩然,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混子,有手段有头脑,而且生性多疑,比较难缠,当上高一老大之后,我当然不会继续给他做走狗,虽然他在高二也和几个大混子有矛盾,但想要摆平他确实不太容易,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,我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扳倒张浩然的计划。
小辫子回道:“高一倒是没什么,是比以前混乱,但刘东转学之后,没人敢冒头,只要你回去,笼络一下人心,把老大的位子给弄牢靠了,也就没啥太大阻碍。”
我点点头,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,心里也是轻松了不少,又开口问道:“张浩然那边呢?他们咋样了?有没有什么动静?”
浪毛这时候皱着眉头开口道:“信哥,这个张浩然是真不好对付啊,虽然他还没当上高二段的老大,不过最近又看起另外一个场子,除了那个金酷KTV,学校旁边的一家台球厅也成了他的场子,保护费多了,跟着他的混子自然也就多了。”
我听了这话,感觉头大了许多,看来现在在学校靠能打拼狠来混,是远远不够的,步入社会,必须有钱才能壮大自己的队伍。我这么一想,这他妈的够可以啊,人家高一的小混混还天天因为抢对象越战打架,再看看我,虽然蹲级比他们大一岁,但我想混下去,考虑的地方就必须越来越多了。
那时候我才多大,哪经历过这些事,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小胖这时候说了:“干脆咱们就跟他们混得了呗!”
陈耀当时有点怒了,对着小胖的头就是狠狠一下子,骂道:“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?咱们是狼!不是狗!要当你自己当!”兄弟们就开始乐,这个陈耀终于弄清楚狗和狼的意思了。
小胖一脸委屈的说:“可咱们和人家真的没法比啊,人家在高二有名气,混的屌,而且在外面,看着两个场子,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,咱在学校那两下子,凭啥和人家抗衡?”
小胖的这些话让我们都沉默了,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,小胖说的却是是事实。
我笑了一声,打破了沉默,说道:“嗨!至于么!又不是马上开战,咱们慢慢想呗,狼当几天狗,就能被驯服么?一会回双城,我请哥几个吃饭,下馆子!”一说到吃饭下馆子,哥几个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许多。
我住院的钱都是旭哥他们给凑的,管家里要了点,再加上看场子赚的钱,结果还剩了点,他们非让我拿着,让我回双城好好补补身子。
唯独陈耀一个人脸上有着些许不愉快,他当时就对我说:“信哥啊,上次那买烟的烟,你还记得不?啥时候还我啊?”
我看了看小胖问道:“现在几点了?还有多久到双城?”
陈耀一脸苦逼的看着我说:“信哥?”
我恩的应了声,问他怎么了?
陈耀又开始重复道:“那天的烟钱啊,五百大洋,你啥时候还我啊!”
我用力的拍了下小胖的后脑勺,有点生气的说:“让你看几点了!你到底看没看啊!”
陈耀无语。
我哈哈笑了声,说:“你说我管你借的烟钱?”陈耀一听,觉得还钱的事有戏了,对我一阵狂点头,我疑惑的看着浪毛和小辫子说:“有这事么?我不记得啊?”小辫子和浪毛纷纷摇头,因为借钱的时候,他们都不在现场。
陈耀靠了一声,嘴里嘟囔道:“真不知道被刀扎的是肚子还是脑子。”反正他是彻底无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