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分钟结束,车门正好被敲响。
江枭肄拎着酒瓶利落起身,粗粝火石摩擦。
“万小弦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与白雾一起升腾,又缓缓降落。
一片阴影笼罩而下,顾意弦抬眸。
江枭肄的眉弓骨骼感很强,转折锐利而清晰,宽褶的眼睑压着睫。
他叼着烟,矜贵绅士的西装削弱攻击性看起来倒有点斯文败类的模样。
“江枭肄。”
“哦。”顾意弦敷衍一笑,心里默念了遍。
还以为又来什么灵魂拷打,就这,早就知道了好吗。
他缓慢直身,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,像要把她整个人看透。
顾意弦赶紧敛去笑,正色言辞,求知若渴地问:“江先生,您的名字是哪三个字啊。”
江枭肄似笑非笑睨她几秒,长腿一跨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车。
“”
顾意弦对着门一字一停地念:“江、枭、肄?”
没人回应,她灌了两杯水,低声道:“名字拗口就算了,人也难搞。”
他最后那表情到底什么意思?
·
驾驶位的人叫裴瑞,是个中柬混血,皮肤黝黑长得有点像雪貂,他跟着江枭肄多年不止是私人司机也是亲信,“老大。”
“国内别这么叫。”江枭肄脱掉西装外套,挽起袖至肌肉紧实的小臂,“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干杀人放火勾当帮派的头目。”
“四哥。”
乌尼莫克的前座足够宽敞,江枭肄在裴瑞面前比较放松,他抬起腿鞋底往台面一搁,双手交叠在颈后,模样懒散又痞气,“嗯,他们人呢。”
“老样子,两位喝了点酒,”裴瑞回国十年,中文依然说得不好,“江掣宇搂着女人走了,江侑安跟人发生口角差点没把场子砸掉,最后被酒馆老板娘赶了出去。”
“”
江坚秉当初留了一屁股债消失,江珺娅把同父异母的三兄弟托大,江掣宇与她一起处理gallop事宜,江侑安接管纵横拳馆,江枭肄则是去了军校。偏偏江珺娅是个恋爱脑,搞未婚那一套被男人甩了后一蹶不振,而江家的两位哥哥有脑子但不多,担不起大梁的废物典型。
裴瑞余光看见江枭肄按压鼻梁,心里表示同情,他换了个话题,“四哥,今天怎么倒车回去了?”
“偶尔做点善事,积德。”
“”这不纯扯淡搞冷幽默呢。
车内安静下来,只有饮酒的吞咽声,越野驶离南费路在十字路口暂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