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爷心说那华东来的植物学家说得对,玫瑰开花之后确实不能淋雨。
一到家,赵万钧大步把人抱入卧房,扒光后换上干净衣裳,塞进被里裹了个严实,动作快得连沈惜言都没反应过来。
赵万钧脱下湿透的单衣,感觉背后一道目光,回头一瞧,见沈惜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。
“干嘛呢?”
“你的手渗血了。”
赵万钧低头一看,纱布果然红了,许是刚才抱人的时候用了力,又淋了雨。不过这点伤痛于他而言,还没有玫瑰花上的小刺扎得难受。
换好衣服,他去书房给陈老二发了个电报,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惜言正翻箱倒柜地找什么。
“怎么下地了?快回床上躺着去。”
沈惜言跟没听见似地继续翻,终于翻出了药瓶和纱布,他转过身:“九爷,我帮你上药。”
九爷没辙,只好把人抱坐到床上用被褥裹严实了,然后坐在床边伸出手:“来吧。”
沈惜言一边吹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染血的纱布揭开,看到伤口的时候鼻子一酸,掉了滴眼泪下来,那眼泪落到伤口上,疼得九爷眉心一跳。
“我砸你的时候,疼不疼?”
见小少爷难得自责的模样,赵九爷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坏心:“疼啊,也不知伤到骨头没有。”
沈惜言吸吸鼻子,哽咽道:“要是伤了骨头,我伺候你一辈子。”
抡砖砸人的是他,哭鼻子的也是他,这下分不清到底是谁受了委屈。赵九爷简直被这单纯的小少爷弄到没脾气,只好越来越欢喜。
沈惜言酒还没醒干净,晕晕乎乎的,不是力道大了,就是把药膏涂错了地方,这戳戳,那蹭蹭,愣是把钢筋铁骨的赵九爷折腾出一脑门汗来。
入夜,沈惜言还是没捱过受凉,发起了低烧。
他恹恹地耷拉着眼皮,浑身难受,却被夜雨扰得睡不着。
赵万钧怀里跟抱了个火炉似的,又不舍得撒手,可这火炉要乖乖歇着也就罢了,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,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总蹭到同一个地方,没一会儿就把那地儿拱精神了。
赵九爷忍无可忍,用腿把人别住:“小东西,我看你是存心找收拾呢。”
他故意埋汰小少爷,没想到小少爷竟真的点了头,眼巴巴望着他,满面潮红,不知是羞的,醉的,还是烧的。
赵万钧哑然失笑:“得,还真是烧糊涂了。”
“我没糊涂,我想要你疼我。”
赵万钧亲了一口沈惜言的额头:“心肝儿,我这不是正疼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