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舒不失礼貌地微笑点头,就像一个脏字都没法入了她的耳,洗过手,圣洁地离开。
她告诫自己,真正的优雅,是从来不会为造谣生事者,而动怒的!
夜,不知是黑暗将她白天从容的光遮挡,还是她原本真实的内心亦是灰暗。王舒握着手机想刷微博,却不知自己要看些什么。发朋友圈?白天伪装了一天,行行好,还是放过自己吧!别装什么文艺大龄女青年,岁月静好的样子了。
沉思引发白日里的回顾,她的大度,宽容被狗捡去吃了,告诫箴言成了空谈,只剩下‘狭隘’地怒了。
“去TM的优雅!”
她想再笑着,忍着,为事业而大战一百回合,让人搓,揉,捏,扁,磨平最后一点锐利。内心深处有个微乎其微的搏动,不甘心也不情愿。
她望向几年前的照片,比现在胖,比现在穷,比现在朋友多,也比现在开心。她当初以一敌二骂了邻居,骂了房东,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哪去了?下定决心轰走同事的魅力,又几时弄丢的?
她换上一身皮衣,溶入黑夜中,像只沾染坏脾气的猫。随便钻进一家酒吧间,引来几声发情的口哨声。王舒要了杯酒,看向吧台一角,这里她来过,与宁恩拼酒的地方。
那天,两人没多说一句废话,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灌,痛快!
生活中难以名状的苦楚,混着酒精渐渐铺陈开来,痛苦与困惑轮番上演,又混杂交织。她微晃的身体与模糊的城市灯光,交相辉映。内心却像火山岩浆一般,炙热,澎湃,汹涌而来。
白天的到来,将昨夜的解放自我,连同酒精一并挥发掉,短暂的令人唏嘘。王舒又自动恢复成了,穿梭于都市钢筋水泥森林中,那个严格遵守成人社会秩序的汪汪狗。
正值上班高峰,她站在路口拦了二十多分钟的车,不是飞驰而过,就是被人抢先,这种时候她还真的羡慕起,不用朝九晚五,尽享清闲的大少奶奶生活。
被人羡慕的宁恩与此同时,正为清淡无聊的日子,而制造刺激和看点。
客厅里被拉上厚厚的窗帘,关了大灯,营造出一种白天从未降临的诡异。佣人们围坐一圈,宁恩拿着蜡烛发出微弱的光,盘腿坐在中间。
“那天晚上十二点钟,我从来不起夜,偏偏那天多喝了一碗酸辣汤,被尿憋醒。细长的走廊空无一人,只有我趿拉着拖鞋的声音,踏...踏...”
佣人们睁大眼睛,仔细地听接下来,宁恩猛然加重语气。“突然!”
“啊!”吓得一群人惊叫起来。
“突然窗外有个人影飘过,关得严实的窗户被吹开,第六感觉告诉我大事不妙,我撒腿往回跑,还没跑几步...”宁恩晃动着手中的蜡烛,就像当时的自己,随时会被淹没在黑暗中。
“我就感到脖子被勒住,喘不过气来,后背一阵寒意,就像冰冷阴森森,不干净的东西紧紧贴着你,在吸你的阳气!”宁恩伴着掐住自己脖子,和颤抖的声音,讲述着亲身经历。
“是鬼?”
“灵异事件?”
“听我奶奶说,老房子里最爱有那种不干不净的东西了。”
佣人们七嘴八舌地猜测着,这是个什么东西。
“喂,你们别打岔,让少夫人讲完不就知道了吗?”小顺让大家安静。
宁恩继续讲,“我吓得要死,想跑,可是身上好重,后背又冷又沉,就像背着一个死人。好不容易跑到楼道尽头,眼看着看到门,呼啦,灯灭了!”
她忽地一下,吹灭了手上的蜡烛。宁恩将恐怖氛围推向极致的节骨眼儿上,唰,客厅里的灯骤然亮起!
“啊!”佣人们正听的入迷,黑暗与突来的亮光无缝衔接,惹的惊叫连连。
“都不做事了?”一道呵斥,制止了此起彼伏的超大分贝。
佣人们这才看到,是墨管家和少爷站在门口,大家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鱼贯而出。
宁恩则拉开窗帘,恢复正常的白天。
“后来呢?”彭湛立在门口,问着。
第55章真医生假大夫
宁恩回过头去,他居然会一脸好奇地问故事的后来!像他这种天之骄子,应该不屑于听这种骗人的故事,才对嘛。
彭湛是不屑这种鬼神故事,但他在意的,是她所亲身经历的事件。
“后来啊...”宁恩挠着脑门儿,不是编不下去,而是羞于开口。“其实是...我毛衣穿反了,又赶上突然停电。”
静默两秒钟,然后是彭湛放声大笑。“哈哈哈哈!”
声如巨浪的笑意,如排山倒海般向宁恩砸来,着实有些蒙圈!他笑的这么放/荡,是要干啥?
火锅,热气腾腾的火锅,算是对她无限取笑的补偿吗?这是宁恩看到火锅后的首发感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