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冗事烦身,如此闲谈已是奢侈,哪里敢醉。
也是,喝醉了,有的事就忘了。慕容黎闻言,轻轻点头。公孙兄既已有约,我就不打扰了。
公孙钤正欲道歉自己未尽地主之谊,就听到酒肆那边掀桌摔碗之声。他心下一沉,急忙赶去。
一醉汉摔坐在地,还一脸茫然。
陵光反压着另一人的胳膊,手中尖锐的酒盏碎片抵在他颈上。
那人见已无可回旋,将手中钱袋扔在了醉汉面前。
公孙钤见这景象,已明白大半。有人趁人喝醉偷窃,却遇王上路见不平。
王上居然会打架。
陵光见公孙钤来,本想让他接手处理。谁知不过一瞬走神,那贼猛一用力,自己将脖颈往碎片上撞去。
陵光急急撤手,公孙钤已上前来,剑鞘格住那人动作。
附近已有巡逻的官差被人喊来,认出抓人的是公孙副相,赶紧道谢,接手将人扭送官府。
陵光将手中碎片撇了,冷道,落魄便罢了。不是寻死,就是迁怒无辜,才让人瞧不起。
手臂和掌心有温热血液渗出,被他暂且以广袖掩住。
如此言行,是带了几分故意。
因为公孙钤身后,还跟着慕容黎。
第十六章
1。
慕容黎显然听到了那句话,脸色并不好看,但只沉默。只等公孙钤将一个银锭递给店家安抚完毕,才道,公孙兄,这便是你的朋友么。
公孙钤与身边人对视一眼道,是,方才还未介绍…
在下是公孙兄的朋友,陵光。陵光礼貌笑道。
…陵,光。
慕容黎的气息凛然了一瞬,缓缓重复这两字。周围也有人小声议论起来。
很奇怪吗?陵光道,听闻天权的兰台令,也与一国王族重名。
…呵,不奇怪。在下便是天权慕容离。
一时间议论声更大。慕容箫师才高貌美,早在各国坊间流传。
公孙钤心下叹息,向店家道,方才那锭银子,可否算作包场的定金。我三人想找个清净地方叙旧。
此言自然获得同意,老板和小二将一脸遗憾的围观者请了出去,然后自觉回避。
陵光用衣袖一拂长凳坐下,向公孙钤轻笑道,从没见你如此大费周章。要寻清净之处,我们自去酒楼即可。
公孙钤在他身旁坐下,托起他有意掩在袖中的手臂,撩起衣袖。
你手上伤口,须得马上清洗。此处正好有酒。
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。陵光本不想在此时示弱。他受伤少,大概会比较怕疼,在慕容黎面前龇牙咧嘴岂不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