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。”银雀说着,神情凝重了几分。
千秋没再多说什么,规矩地站到成奂身边等着。
旧宅伺候的佣人不多,但这么大的宅子,总归要十几人才能打理妥当。可今天银雀走进厅里时,里面空无一人,就连灯也没开几盏,昏暗得厉害。
他榻上手扶梯,一路走向成老爷的书房,沿途不见一个佣人,就好像这间旧宅里只剩下成奂。
“咚咚咚。”
“银雀吗,进来。”
银雀推开门,书房里的光景和楼下无异,同样的昏暗。
成老爷负手而立,站在落地窗前,房里不开一盏灯,只靠着窗外的天光照明。空气中漂浮着些许灰尘,逆着光他看不清楚父亲的脸。
他的父亲是个手段狠辣的生意人,在银雀被推到人前之前,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。
可以为了保住家族的荣耀、势力、财富不择手段,牺牲掉任何的男人,在年迈之后变得不爱和人打交道,除了必须他亲自管理的事宜外,成家本家一应的生意几乎都交到了银雀的手里。但那人对他仍是无情的,银雀很清楚。
只是今天不知为何,父亲的身影略显寂寥。
“父亲。”
成老爷转身看向他:“嗯,来了就好。”
“之前说过竞标会之后过来的。”银雀皱着眉,不带任何感情地汇报工作,“扎里斯把官港的标,给殷家了。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
“父亲早知道他在两面收钱了吗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成老爷走向旁边的酒柜,拿了瓶红酒出来。
“我来……”“不必。”
他启开红酒,倒进高脚杯里,将其中一杯递到银雀手上,自己拿起一杯晃动着醒酒:“生意都是你在照看,是什么情况,想必你心里有数。”
“嗯……”银雀点头。
老男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垂头不知在看着红酒还是地面,若有所思地说:“成家有内鬼,是谁没查到,所以我把宅子里的人都遣走了;但说不定是你那里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