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就连哥哥也不要她了,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,一个亲人都没有。
水灯一直恐惧的就是自己真的被抛下了。
岑沅在她后面也一步步跟着,见她魂不守舍,险些要被街上来往车子撞。
他迅速过去将她拉到一边,“小心。”
水灯见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,“放开。”
岑沅不肯放。
他又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我要回家,找我舅舅。”
“你先冷静下,改些日子再去看你舅舅,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,外面这么乱,你一个人过去很危险。”
又是这样的话,之后,她又要被他困多久?
她连舅舅死了都不知道,连头七都没有好好守着,在他遗体边哭得机会都没有。
岑沅有什么资格瞒着她,有什么资格?
“为什么要你带我去,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她眼神空洞,抬着头直视他。
他最怕她说这样的话,没有一点顾忌,像一只即将要出笼的鸟。
岑沅知道她此刻必定很伤心,只好先安慰,“只要你愿意,我们就结为夫妻,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辜负你,婚礼我会给你最好的,后半生我来照顾你。”
他眼神很认真,语气甚至带着些乞求。
她想,这人居然想要和和她好好过日子,他在痴心妄想,白日做梦吗?
水灯没有力气和他吵,只觉得心口焦灼,喉头有些腥甜,如果可以,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任何瓜葛,她想躲得远远的。
她精疲力竭,开口道:“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天真吗?你以后要对赵家做什么就做什么罢,我再也不会妥协,你要杀要剐,随便你,我只想跟你从此一刀两断。”她甩开他的手。
岑沅没有阻拦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心中想着,总有转圜的余地,此刻逼的太紧,她一定会出事。
水灯往前走了两步,喉头的腥甜喷涌而出,一抹血红从嘴角涌了出来,之前她一直强忍克制着,直到和岑沅说完话,终于气血攻心,扛不住了。
她腿一软,眼前发黑……
昏倒前,她想会不会紧随着舅舅一起走了?
要是走了也好,没有人可以困住她了。
自由,仿佛近在咫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