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两人难得能说上话的时候,岑沅不愿说真话,他拥过水灯,好好安抚着她。
岑沅出了门的时候,林路问他,这样做好吗?
“我只是想让她少受点伤害。”
……
水灯是在睡梦中被噩梦惊醒了,她心口一阵莫名绞痛。
梦里她回到水灯镇,舅舅和娘一道走在前面,他们上了一艘船,水灯紧跟他们,可怎么都追不到,到了岸边,她大声喊,问娘和舅舅他们要去哪里,问他们为什么不带上自己。
他们只是在船上看着她,笑着不回答。
后来,梦里那艘船越开越远,水灯着急甚至想跳河,就惊醒了。
醒来后,她脖子背后手心都冒着冷汗,越发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了。
苏州离这里不远,舅舅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呢?
现在世道这么乱,岑沅又不让她出去走动。她只能呆在这里干着急。
她总觉得岑沅本事那样大,一定可以把舅舅接过来的。可是等了这么久,哪怕是人没接到也该说一声去了哪儿吧。
她打开床头灯,望着墙上的钟,此刻也才凌晨三点多,她惶惶不安,实在快要喘不过气来了,便起身跑到阳台吹风清醒清醒。
她毫无睡意,就这么一直在阳台枯坐着,直到天亮。
她思绪一片混乱,她想不能这样等下去了,不然,舅舅迟早会出事的,况且舅舅身体本来就差。
水灯收拾洗漱一番,直接去公司找岑沅。
她进了他在楼上的办公室提前等着,在她喝了半杯茶的功夫,岑沅回来了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?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。”岑沅关上门,朝她走去,见她这般难得主动来找她,想亲近,抱抱她。
水灯脸色很难看,倏地站了起来,硬着头皮开口道:“岑沅我有事拜托你。”
她内心慌乱,心里头也全是顾虑。
她不自觉吞咽一口,开口道“我……我害怕我舅舅出事了,我想回苏州看我舅舅,明天就让我走好吗?”她恳求道。
岑沅顿住身子,有口难开。
他望着着她,准备措辞。
他想着,瞒着这么久,总不能瞒一辈子吧。
“不是我不让你走,而是你现在去了也没用了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岑沅瞒了这么久,只怕是终于瞒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