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,恐惧,减少许多。
“哥,我想回家。”她小声说。
手续已经办完,靳森扶起林浅浅:“我们现在回去。”
然而,当他们走出警局时外面下起了大雨。
海边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,明明早上时还是晴空万里,现在狂风大作。
出海回岛已无可能,他们只能在大岛上找了间酒店住下。
安顿好一切,靳森给乐茹他们报了平安。放下电话,靳森看向坐在飘窗前的林浅浅。
在警局里苍白的脸庞有了些血色,双臂抱着双腿,曲卷在一起,好像还没从害怕中出来。
靳森倒了杯白开水,走到窗前递给她:“喝些水。”
林浅浅接过水,双手紧棒住,颤巍巍的往嘴里送。
神情和动作像是在取暖。
屋里的冷气开的不低,很明显她还在怕,要么是生病了。
靳森伸手摸她的头,没感觉到发烧。他弯下身半伏在飘窗前,抬头问:“浅浅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,可以跟哥哥说。”
林浅浅缓慢地扭过头,涣散的瞳孔有了聚焦:“哥。”
她停顿了下,嘴唇哆嗦喊:“哥哥,哥哥,哥哥,父亲和母亲都死了,院子里面全是尸体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我听到那些烧死人的哀嚎。我好怕,我好怕……”
“哥哥,我好怕,我好怕……”
她不停重复这三个字,早已泪流满面眼前模糊,火光四起,当日的情景再现。
“别怕,别怕,有哥哥在。”靳森紧抱住她。
林浅浅放声大哭释放出所有的恐惧。
她喃喃哽咽道:“小荷死了,小青也死了,父亲母亲都死了,哥哥也死了。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”
“哥哥没死,别怕,别怕,有哥哥在别怕。”除了安慰,靳森没有其他办法。
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无力,是一种不可掌控的,任凭你多么的努力也无法改变,你想要改变的事情。
“乖,别哭了。”靳森捧住她的脸,“有哥哥在没人会伤害你,别怕,父亲,母亲还有我都在。”
模糊的双眼前是哥哥和靳森的脸重合在一起。
陌生但非常亲切,她不敢认又觉得就该是他。
对,就该是他,可以依赖可以托付一切,完全信赖的人。
林浅浅抱住他的脖子,在他颈边哭:“嗯,我不怕,我不怕……”
靳森哄睡林浅浅,一个人在阳台上点了根烟。
半封的阳台,雨水全都飘落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