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亲藩到官绅,再到普通百姓,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,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。
这种东西,不是闵元启打一场胜仗能挽回的。
或者说,在闵元启真正感觉到有机会时,他就已经有类似的打算和想法了。
顺治元年到二年,这一年多的时间清军无往不利,不管是顺军还是明军都完全没有抵抗之力。
大量的顺军将领和明军将领都选择投降。
多铎至南京和杭州后,任命了三百多文武官员,多半都是明军降将和降官。
他们替新主子迅安定地方,征剿不服,同时开始缴纳赋税。
四月二十五日,多铎率领清军攻占扬州,杀南明督师史可法,并制造“扬州十日”。随后多铎陈兵江北,于五月初九日占领镇江。
五月十六日进入南京。为抚辑明朝遗民,多铎以定国大将军豫王令旨遍谕各处,称清军平定东南,乃是≈ap;ot;奉天伐罪,救民水火≈ap;ot;,并张榜示谕臣民,严禁胡服辫。
于扬州立史可法祠,表彰史可法的忠节;又拜谒明孝陵,对“明太子”礼遇甚恭。同时,多铎也告诫南明官民,若抗拒不降,扬州屠城便是前车之鉴。五月二十八日,多铎去南京报恩寺上香,引万人空巷,甚至还有因围观他而被挤死的市民。
平定南京后,多铎遣贝勒尼堪、贝子屯济等率军追击弘光帝于太平,生擒弘光帝。六月初,多铎又遣贝勒博洛等趋杭州,败大学士马士英,降潞王朱常淓。
淮王朱常清亦自绍兴来降。至此,浙东、浙西全部为清军控制。江浙平定,多铎即承制改南京为江南省,并疏请授江宁、安庆巡抚以下官三百七十三人,建立了完善的官僚体系,并以南京为中心,各重镇要道派驻八旗重兵,雄视赣、闽、湘、粤、桂等省,随时准备继续南下,扫荡各地的抗清武装和明朝残余势力,并按清廷要求执行剃令。
七月,清廷以多罗贝勒勒克德浑、固山额真叶臣等往江南代多铎。
十月,多铎率大军及弘光帝、伪太子等战俘凯旋京师,顺治帝亲迎于南苑,行郊劳礼,晋封多铎为和硕德豫亲王,并有丰厚赏赐
福建也是望风而降,湖广早期平定也相当顺利。
一切的变化并非是大家突然又对大明忠诚起来,也不是李自成或张献忠的突然死亡,说来也是吊诡,整个崇祯年间这两个流寇领是怎么都打不死的小强,倒是到了清兵一入关,李自成就突然死在了九宫山,十几年间李自间经常遭遇险境,但都是安然无事,却是在九宫山被一群地方团练给夺了命,实在令人感觉诡异莫名。
而张献忠折腾了十几年,最终却是死于亡命一箭,而脱离战场的大西军主力未损,其后不久放弃四川直奔云贵,后来还成了抗清的主力,也令人感慨不已。
真正的变化来自于剃令和胡服。
哪怕清军南下之初,还是禁止私自剃和胡服。
然后下南京下杭州,至此时多尔衮便是认为时机已至,终于开始布剃令。
清廷连续多次下剃令,同时有不从者军法从事的明谕。
这就是所谓的留不留头说法的来由。
剃头挑子一头放着剃工具,另一头悬挂着血淋淋的人头。
这并不是臆想编造,而是在明末清初时一个蛮夷民族对汉民族赤裸裸的侮辱和践踏。
从魏孝文帝主动以胡变汉,再到金人初推剃又放弃,到蒙元对衣冠饰不做强制,再到清初之时强迫汉人剃留辫,华夏文明也是终于走到了最屈辱的这一幕。
清兵攻陷广州时,清颁布剃易服令说:“金钱鼠尾,乃新朝之雅政;峨冠博带,实亡国之陋规。”
这样堂而皇之的对华夏衣冠的侮辱,也就是在明末清初之时。
真是令人无比痛恨,也是感觉到无比耻辱!
而清朝一代男子的式经历了数次演变:顺治以前为金钱鼠尾,顺治初年进入中期,开始流行猪尾,清末演变为半光头。其实满族女人童年时期也剃,要到成年婚嫁后才可蓄。
那种清末才有的、不合事实地垄断了所有清装戏的阴阳头式,放在清初就是死罪!
因为清初规定:“剃不如式者亦斩。”
顺治四年,浒墅关民丁泉“周环仅剃少许,留顶甚大”,被地方官拿获,以“本犯即无奸宄之心,甘违同风之化,法无可贷”为由上奏,奉朱批“着就彼处斩”,县官也以失察“从重议处,家长、地邻即应拟罪”。
后金时期以剃为归降的标准,男人的大部分头被剃掉,只留脑后小手指细的一绺,拧成绳索一样下垂,称金钱鼠尾式。配合这样的式,胡须只留上唇左右十余根。
清初时期以剃为治国之策,自辽东地区广大汉族民众的反抗至清入关后的无数次反剃起义,成千上万的汉人为之付出了巨大牺牲。而此时的蓄部位已悄然无声地逐步由脑后移到了头顶,但仍可称金钱鼠尾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