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园里只点了两盏夜灯,光线昏黄晦暗,映得景物?影影绰绰,霎时?,恐惧感扯住了她?的神经。
她?不敢四处乱看了,撇过头?盯着狗狗们壮胆子,苦笑道:“我跑进来的时?候没觉得害怕,现在怕了,还好有你们陪我,不然我要吓死了。”
暂了暂,她?吐苦水:“怕也?不敢回家,因为我妈妈要揍我,我妈妈一般不打人,打起人来凶得要命,比鬼还可怕!希望我回家时?妈妈不要生气了。”
狗狗们仿佛听懂了她?的话,用脑袋蹭了蹭她?的脚踝。
几秒后,周围的声音回归单一,唯有小雨淅淅沥沥。
胆小鬼袁晴遥保持扭过脖子看狗的姿势,直到一阵轻细的机械运转声由远及近,她?才动了动脖子,刚想转头?看看,视线突然一黑,一个东西?盖住了她?的头?。
随之,那个熟悉的少年音在她?头?顶响起:“穿上。”
最重要的事
狗狗们汪汪叫,抵御不速之客的靠近。
袁晴遥扯下罩在脑袋上的东西,是一件男式牛仔外套。
视线豁然开朗,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长裤的腿,以及腿下面笨重的电动轮椅闯入她的眼睛——
是林柏楠。
虽然从声线就判断出来者何人了,她还是呆滞了几秒。
他?的到来无?疑是惊喜的,可这些天?受的冤屈不能一笔勾销,她把外套扔了回去,赌气大喊:“我不要你的衣服!”
说罢,她埋头不再理睬他?。
林柏楠接住了外套,撑伞的那只手下移,替袁晴遥挡雨。
他?没有接话,静静地望着缩成一团的她:衣着单薄,披头散发,跟流浪狗挤在简陋的小窝棚……
担忧卸了下来,转而燃起几丝愤怒,他?冷哼:“袁晴遥,你可真?行!大晚上的声势浩大搞这么一出让家人?担心,还要行动不便的人?满城找你。”
“知道自己行动不便就在家待着啊!谁让你来找我了!”袁晴遥一肚子?火,她都这般悲惨了,他?居然还讥诮她?!
她拿手里的本子?打他?,够到哪就打哪:“我在家已经被教训了,回家也还得挨教训,我不想?再听你教训我!回去!少管我!”
没轻没重的几下抽打挥来,林柏楠不急不恼,不制止不反抗,两条腿被打得东倒西歪,一边的脚从脚踏板上掉了下来,卡在了脚蹬架,另一边的脚和小腿软绵绵地折成了90°。
袁晴遥住手,露出一副“犯了错误”的表情。
但一直都在低头示弱的她这次很想?争口气,于是,她撇开头,绷起五官,好让自己看起来铁石心肠。
然而,她终究是那个心软又藏不住心思的袁晴遥,内疚和心疼让她才撑了两分钟就没出息地哭了。
那一瞬,林柏楠妥协。
他?终于还是无?法?克制对?她的怜爱,这些天?强撑出来的冷漠和满不在意?在顷刻间付之一炬。
他?一手撑伞,一手把两条腿摆放端正,嗓音软了下来:“你继续吧,我今天?当你的出气筒。你要是打腿不解气的话就来打我有感觉的地方,打到你解气为止。”
话音落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