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潘喜柿同父母吵架的时候,商言正在家里和父母谈判。他离家出走一次缓和了日渐激化的家庭矛盾,可是没多久之后,孩子与家长的矛盾又以更加激烈的形式体现了出来。
商学海为了这件事一直留在家里,他一直忍着脾气,可今天看到商言放学回家又拿着pad没完没了地看用不着地,他的气冲面门,一下子就爆发了。那天离家出走的事情终究是逃不过,这位父亲冲着儿子发起了雷霆之怒。
商言自始至终冷眼相对,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,给父母下了最后通牒:“我就是不想学了,你们能把我怎么样?你们天天关注我的成绩,怕我给你们丢人,可伱们有没有想过我生活得开不开心,每天被你们所有人数落来数落去,我的心情好吗?”
商学海说:“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,我又没要求你考全班前几名,我只希望全班40哥学生,你能先考到20名以内,我要求高吗?你妈妈是毕业班的年级组长,区教研员,你作为她的儿子,你能不能别给她抹黑,你能不有点责任心?”
商言冷笑:“呵呵了,幸亏我妈是年级组长,我妈要是校长,我学习不好是不是根本没脸活着啊?你幸亏是个大厂高管,你要是市长,我还得是神童了?再说,商学海,你一个连婚姻都可以背叛的男人,教我如何负责人,我感到恶心。”
“商言,你再胡说八道,我抽你!”
商言说,“你敢动手我就报警,就算我现在打不过你,迟早也有你不是我对手的那一天,你可别后悔!”
“老子打儿子自古以开天经地义,警察也从小挨老子的打。”商学海气冲面门,“生了你养了你,你要同老子动手,我跟你对命!”
“现在是法治时代,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也是有人权的。爸爸和儿子是平等的,老子也得讲道理,老子也不能有特权。”
潘冠霖说:“平等个屁,别说你现在吃我的和我的,就算你将来当了总统,我也是老子,咱们之间也不可能平等。”
商言摇头叹息:“还是大厂高管?就这觉悟,就这素养?”
潘胜男柔声对商言说:“咱们不谈学习的事儿,就谈礼貌的事儿。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对父母,对长辈越来越没有礼貌,就拿刚才来说,你对你爸连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,你觉得对吗?”
“是他先不尊重我的,而且他也不尊重你,我为什么要尊重他?”
商学海说:“那你尊重你妈妈吗?”
商言说:“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尊重我的时候,我自然会尊重对方,当别人让我感到愤怒的时候,我也不会委曲求全。”
商学海说:“一言不合你就顶嘴,一不高兴你就摔门,甚至还离家出走。和着我们养的不是儿子,我们养的是祖宗?”
商言说:“你自己说的,在咱们家谁赚钱多谁嗓门大,谁能给家里换大房子谁是功臣,你才是祖宗!而且,你什么时候养过我?光指给钱吗?你养条狗,光给钱也活不了吧?想耍老子的威风?爸爸不是那么好当的!”
商学海作为一个公司高管,他可以解决任何棘手的工作,可对孩子对教育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他喃喃自语道:“我小时候,我爸打错了我,我还得哄我爸。我爸从来不给我买任何名牌,现在我变着花样孝敬他最好都东西。可到了我自己当爸爸,儿子天天这么气我,我还得考虑他都心里感受,怕他离家出走,怕他抑郁,怕他心理出问题,他是我爸爸!”
夜里,孩子睡着了。潘胜男和商学海在客厅的沙发上,相顾无言。两人早年的时候感情也很好,当时没有现在的大房子,结婚时住在一套90平米的两居室里,除了一点点首付,其余都是贷款。
新婚的家具也是当月发了工资凑在一起,一件一件地添,日子过得拮据却也幸福。
记得有一年生日,他们当月的生活费都已经光了,他就用菜花和西兰花自己做了一束‘鲜花’,送给自己,两人足足笑了一个晚上。
等孩子出生后,家里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,商学海的公司有一个外派的机会,收入是现在岗位的两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