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师父的身体没有大碍,去我家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而已。”于路说。
“你那边医疗水平太差了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,耽误师父的身体怎么办?”秦卫斌依旧拿金南山的身体做理由。
于路说:“师父身体很好,我会照顾好他。”
秦卫斌终于忍不住用力拍桌子:“姓于的,我懒得跟你废话,老爷子不能跟着你走。要走你自己走!”
于路见他终于发火,便说:“那你自己去跟师父说,他若是不愿意跟我走,那就算了。”
金南山在门外用拐杖敲门,敲得咚咚作响,于路打开门:“师父。”
秦卫斌也瓮声瓮气叫了一声:“师父。”
金南山脸色不善地说:“我在门外都听见你拍桌子响了,是不是不愿意我跟着于小子走?”
秦卫斌变了脸色:“师父你要是嫌这边太吵,去我家好吗?我们也可以照顾你的。”
金南山说:“不去,我懒得看你老婆的脸色,我跟着于小子回家。好久没出门了,还不去走走,就没机会了。”
秦卫斌急了:“师父,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?你都多大年纪了,坐车跑来跑去的,经不起折腾的,我都是为了你好啊。”
“我都这把年纪了,什么没见过,什么没吃过,活得已经够久了,哪天死、死在哪里都很正常。你别跟我废话了,我还能走,也没老糊涂,犯不着去哪里还用你来管!”金南山语气也不好了。
秦卫斌一看师父的牛脾气上来了,也不好去顶嘴,只对于路说:“于师弟,我跟你单独说几句。”
于路点了点头,跟着他走到一旁,秦卫斌说:“师父年纪大了,脾气也犟了,我劝不动,你就好好照顾他。当初海轩跟我说的话,希望你遵守承诺,不要说话不算话。”
于路看着对方:“海轩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你不会要师父的家产。我照顾了师父快二十年,也许做得并不太好,但是也跟儿子差不多了,所以师父将来百年之后,他的财产理应归我,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?”秦卫斌警戒地看着于路,生怕他脸上露出不同意的神色。
于路耸了一下肩:“师父有什么家产我并不知道,我拜师学艺,是冲着他的厨艺去的,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东西。这点你就放心吧。”
“那行,你自己说过了,就算是师父将来给你,你都不能要。”秦卫斌死死地看着于路。
于路听着对方的话,心里有些不舒服,人还好好的呢,就已经惦记身后的东西了,他淡淡地说:“师父教给我那么多东西,我照顾他是应该的。将来他的财产,我都不会要,你放心了吧?”
秦卫斌脸上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色,只是说:“你记住今天的话就好了。”
确定好终于可以走了,于路给海轩打电话,让他过来接人。海轩知道他要回去,赶紧说:“你们赶紧收拾东西,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们。”
于路说:“现在还是中午呢,出门太热了,你晚点过来,师父也不能大中午的就出门。”
“这你就别管了,先去收拾东西。”海轩兴冲冲地挂了电话。
于路心情大好,赶紧帮着老爷子去收拾行李,秦卫斌在一旁看着,生怕他多带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。金南山对于路说:“那套紫砂茶壶给我带上,用了几十年了,习惯了。”
秦卫斌说:“师父,这套茶壶就不用带了吧,万一路上磕碰坏就可惜了。”
金南山瞪着他:“怎么着,你还打起我茶壶的主意来了?”
于路不知道,老爷子这套紫砂壶,是已经故去的著名的紫砂艺人制作的茶壶,他的茶壶一套曾经拍出过上千万的高价,老爷子手里这套茶壶是很多年前一位爱吃的老友赠送的,有人来估过价,至少值五百万,难怪秦卫斌会惦记。
秦卫斌说:“于师弟家里不是有小孩子嘛,小孩子爱动,万一磕着碰着撞坏了怎么办?”
“撞坏了那也是我的东西,用得着你操心?”金南山给了秦卫斌一个白眼,“于小子,替我好好收起来,用泡沫包好,磕坏了就没有了,这东西现在想找也没地方找了。”
于路虽然不懂紫砂壶,但是也懂一点喝茶,他知道老爷子这壶的质量不错,应该也是价值不菲,但是绝对没有往高大上的古董上想,以为顶多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,便小心地将壶包装好。
老爷子又说:“我柜子里那两幅画也帮我收起来带去。”
秦卫斌说:“师父,你不能把东西都留家里吗?你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“我不在家,家里都没人,来了贼都不知道,丢了谁负责?”金南山说。
“放你这里不放心,就放到我家里去,或者送到银行保险柜里去。”秦卫斌说。
那两幅国画是本土一位已经过世的画家作品,虽然不算特别大的名家,但是一幅画也能拍到上百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