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卷耳满不在乎,葛蕈能知道一切是意料之中。就算那位梁长老查到了,陆卷耳也不怕。
贺新凉见他这么自信,就没有说什么。自信的人,往往有自信的资本。自信却不招摇,才能笑到最后。
除非,那是一股毫无缘由的自信。
简称“普信”。
贺新凉从袖子里,掏出一根黝黑的木棒。
“这个东西也该还给你了。”
贺新凉就是用这个东西,敲响了只有葛蕈能敲响的钟,把他从闭关中叫了出来。
虽然贺新凉怀疑,葛蕈从来就没闭关过。
陆卷耳看了看:“这东西就送你了,不用还我。”
陆小少爷高兴,就算是一根五百年的幽青木树芯,上好的法宝器胚。对他而言,也只是一根普通的棍子。
贺新凉没有推辞,就收下了。
“不过我还是很好奇,为什么你有底气,不怕梁怀人背后的人报复。”
“我说过,有钱能使鬼推磨。我家铺子大,每年向九酝宗输送了不少东西。梁长老不敢动我的。”
原来不是底气,是“壕气”。
……
一轮冰月悬空,冷冷寂寂漠漠。
小屋当中人观月,犹如井底之蛙望天,不知天高地厚。
梁怀人此时望着月亮,不知道是否也觉得从前的那个自己,是井底之蛙呢?
“我很好奇,你的名字究竟是父母取的吗?是故意的?还是不小心?怀人,坏人。挺有意思的。”
听见声音,梁怀人脸上涌现戾气。
“你也是来落井下石的吗?”
这些天来,梁怀人一直闭门不出,但架不住有人故意跑到面前来羞辱他。或许是报复,或许是为了讨好陆卷耳。
贺新凉从黑暗中现身。
梁怀人一点也不惊讶,他记得这个人,记忆犹新。
“是陆卷耳派你来的?”
“跟他无关,是我自己来的。”
“报仇?”
“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