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要保持一种谦虚谨慎但又从容自信的状态,她接过手机,打字:【头疼,想不起来,我喝醉很老实。】
她能干什么,又不可能说胡话。
他又拿过去,打字:【挺有经验?昨晚跟谁喝的酒?】
怎么还聊起来了?袁知乙叹息,她追求的效果是不交流,不是文字交流。
她打字:【朋友。】
祁聿:【什么朋友?】
袁知乙:【好朋友。】
祁聿眉头轻扬,袁知乙从他微妙变化的表情中读出了多层含义:“是么”“谁?”“这么离谱”……
她低头继续打字,一次性说完:【你不认识,与你无关,打扰你了,谢谢收留。】
“睡我床与我无关?良心跟着酒精挥发了?”他声音从头顶传来,袁知乙下意识就想回一句“不是我自己走过去睡的”,想到自己现在是听不见人设,还是乖乖闭嘴。
她抬头,笑脸盈盈地把手机还给他,作势要走。
祁聿打字,手机挡在她跟前:【把床处理干净。】
祁聿领地意识极强,袁知乙是知道的,像床品这类私人物品被“玷污”了,按照他的习惯,估计直接扔掉。
袁知乙:【抱歉,床品我赔给你,多少钱?】
“你确定?”祁聿淡定打字:【三万六。】
袁知乙瞪着屏幕,惊呼:“多少?你盖的是真丝还是金丝?”
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,气息、腔调、咬字面面俱到,听不见的话不可能如此丝滑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,露馅了。
袁知乙扶额。
祁聿似乎早就看穿了,神态自若地调侃:“看来劣质白酒能打通任督二脉创造医学奇迹。”
“酒”这一茬是过不去了对吧?
袁知乙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,“我一定把它洗干净,手洗。”说完转身要上楼。丢人就丢人吧,丢人只会难受,折财等于折寿。
换个人这么狮子大开口,她可能还要求证一番,但是祁聿……三万六的床品是他会买的东西。
“不用了,”祁聿却又叫住她,“你这副恩将仇报的表情,很难排除徇私报复往我床单上吐口水的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他这张嘴哪有半点幼年久居国外母语退化的痕迹?说他偷偷进过德云社她都相信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呢?”袁知乙视死如归。
“先欠着,包括你吃我豆腐的精神损失费。”祁聿不以为意地开口。
微信里,石择铭给他发来关于智新社的消息。他忙着打字回微信,随口提醒:“还有,你在智新社走路尾巴放低点,别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。”
什么叫尾巴放低点,她又不是猫猫狗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