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瞬间老实了。“将军……”宣景牢牢抱着谢恒:“回来了。”一瞬间谢恒什么玩儿闹的心思都没有了,紧紧回抱住宣景:“嗯,回来了。”两人抱了好一会,到谢恒都觉得热了,宣景才慢慢放开。谢恒:“将军怎么知道是我?”宣景:“守卫告诉我你在等我。”谢恒哈哈一笑,他就知道不可能听到什么“你我心有灵犀”之类的浪漫回答。谢恒:“数月不见,将军可好?”宣景:“除了想你,一切都好。”谢恒扛不住了,将军好会说话!“这么巧,我也是!”宣景拉着谢恒到桌边坐下,“进宫过了?”谢恒点头,“一回来就先进宫向陛下禀报情况,一无所获。”宣景看着谢恒:“发现了什么?”谢恒嘿嘿直笑:“还是将军了解我,一看就知道我有发现!”谢恒将黑心水龙和洒金青花玉矿的事告诉宣景,提到了那个道人,但没有提起道人的那首歌谣。“黑心水龙已经让杨将军销毁,我走之前还让他进行搜山,以免有所遗漏。洒金青花玉矿要进行开采,我这边可以安排。”开信息交易所就是会会聚三教九流的人才,要想找搞玉矿的并不难。洒金青花玉虽然是国玉,但直属于朝廷的玉矿没几个,大部分还是掌握在私人手中,通过信息交易所应该可以找到这方面的人。就算不是弄洒金青花玉的,搞其他玉石的应该也可以。宣景抬手蹭了蹭谢恒的耳朵:“辛苦了。”谢恒靠在宣景肩头:“这有什么辛苦的,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一圈,潼谷岭的景色确实不错,难得在北地能看到那些景致。”“那道士究竟是何人?为何知道如此多的事?”“不知道,带我们找到玉矿之后他就离开了,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上。将军,你可信鬼神?”宣景:“倒无法单纯地说信不信,有时候信人定胜天,事在人为,但有时候也会希望真的有神明存在。”谢恒点头,“自然,不管信与不信,至少都要心怀敬畏。现在看来那道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,就算他真有神通也是好事。”“他帮了这么多,可有提出什么条件?”宣景最在意的还是那道人有没有为难谢恒。谢恒摇头:“没有,他没提什么条件,还特意跟他说我不喜欢欠人情,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。既然他没提出提要求,那我也没办法。”宣景皱眉,还是有些不放心。谢恒笑着拉住宣景的手:“说不定这是上天对将军的馈赠,将军是天命所归,所以上天会派神人前来相助。”宣景被谢恒逗笑,摩挲着谢恒的掌心温柔地说:“你就是上天对我的馈赠。”谢恒脸红,跟将军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,他还是扛不住将军时不时的情话。宣景抱住谢恒:“罢了,若是来日再见到那道人,他若有所求,我来应对就是。”谢恒眯起眼睛:“将军的意思是不是与我夫夫一体,所以我的事情就是将军的事情?”宣景:“自然。”谢恒满意了,因为那道人出现而发慌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不少。“对了,陆潇什么时候离京?”“也就这两日,和左善一起走。”“我还给陆潇和胡靖都准备了礼物,这一半天的就给他们送过去。”宣景:“我没有?”谢恒:“有的有的!少谁也不能少了将军的。”说着谢恒就从怀中掏出一纸画卷,“这个送给将军。”宣景打开来看,十分熟悉的画风,当初宣阳和宣旭去谢府提亲,谢恒就用这种画风的连环画记录下了当时的情况给自己看。而现在画上的两个人,从衣服配饰宣景大概猜出是他和谢恒。谢恒:“将军能看出背景吗?”宣景仔细看着。谢恒偷笑,他知道这有点为难人了,简笔画,就那几道横横竖竖的痕迹,就让人看是什么背景,这可不好说。然而岂料宣景直接脱口而出:“橙子园。”谢恒瞠目结舌: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宣景轻笑,“就是觉得像。”谢恒:……无言以对。“我在回来路上想了许久不知道该送给将军什么,路过一个镇子看到镇上卖画的,就想起之前将军说过我的简笔画挺好看,所以就画了我们之前一起去橙子园时的情景。”宣景:“很好看,独一无二。”谢恒:“那还是将军有眼光,别人看了还得说是小孩子乱涂乱画!”……两人就这么聊着这些在旁人看来毫无意思的话题,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。在将军府用完晚膳谢恒才回去谢家。谢斌早就下职回来,吃了饭后就一直在书房,听下人说四少爷回来了才赶去谢恒的院子。“你这回来也不说好好在家休息休息,又跑哪去了?”谢恒:“我带了些礼物回来,有给兄长的也有给冠军侯的,回来时兄长不在,我就先去将军府了。”谢斌点头,“应该的,难得你还想着给侯爷带礼物,送的什么?”谢恒微微一笑:“名家画作。”谢斌微微蹙眉:“侯爷可喜欢?”谢恒:“喜欢得不得了。”谢斌:“那就好,我还担心侯爷是武将不会喜欢画作。不过侯爷跟一般武将不同,既然会喜欢野史,那喜欢画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“就是。我送给兄长的是端州砚。兄长快来看看喜不喜欢。”谢恒将端州砚从架子上拿下来。这端州砚可以说只要是文人墨客就没有不喜欢的,谢斌自然也不例外。只是端砚昂贵,不是一般文人能负担得起的。谢斌一边摸着手感极佳的砚台一边说:“这么好的砚台可不便宜吧?”谢恒:“要是在京城买那肯定价值不菲,但我此行路过端州,在当地买就便宜了许多。”谢斌点头:“这个我收下了,以后可别再买这么贵重的东西,底子在这,就算在端州买便宜也便宜不了太多,有钱也不要乱花,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得是。”要尚公主,这花费肯定少不了,谢斌突然就不那么盼着谢恒早日成亲了,再多等两三年也无妨,让他有时间多攒点钱,免得尚公主的时候他家阿恒太寒酸。谢恒又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交给谢斌。谢斌打开一看,里面竟然是当初谢恒离京时自己塞给他的那些银票。“你还怎么都没花?”谢恒笑起来:“我是去办差的,又不是去花银子的,这么多的银两哪里花得完?”“花不完留着啊,给你的就收着,我还能要回来?”谢恒:“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俸禄,再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,哪里还能拿兄长的钱!”谢斌:“再大你也是我弟弟!哥哥照顾弟弟有什么问题?”谢恒内心震惊,之前真看不出来谢斌还有当“扶弟魔”的潜质。看谢斌态度如此坚决,谢恒也只能继续将银票手下,不过他心中想着日后等谢斌要成亲时,他一定会送上最丰厚的礼金,怎么着肯定不能让谢斌亏了。“这砚台兄长收好,若是父亲跟你要你也别给。”谢斌奇怪:“父亲?”“嗯,我之前忘了今日不是沐休,拿着砚台想给你送书房去,走到半路才想起来,折回来时碰到父亲,父亲就看上了这方砚台,我直接拒绝了。”谢斌:“父亲知道这是你要送我的?”谢恒:“我说了,父亲责怪我只给兄长买却没有给他买,叱责了我一番,不过我一点也没往心里去,兄长不用生气。”谢斌眉头又开始打结:“他怎么能这么说?端州砚什么价他不可能不知,若是说你乱花钱不该给我买也就罢了,看到你给我买了就生气没给他买,他是一点也不考虑以你的俸禄能不能承受的起两方端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