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的想法肯定也不能和诏时说的……但就这么堵在心里,确实也像是种异样的钢刺一直在扎着。
上次的荒山之旅应该说还算有所收获。其他异能者至少都知道曾是被关押在监狱中、抓来当试验品的孩子,似乎也曾经遭受过非人的待遇,还能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感。
然而还有些疑点尚未知晓。曾在山上迷路的孩子们前往了同一个山洞,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什么在吸引?那群研究员为什么要抓他们做实验……是在实验什么?
以及最后看到的类似逃亡的景象。整个关押的场所大动乱,有些孩子们逃了出去,更多人死在了研究员们手里。
身单力薄的孩子们怎么逃出去的?而且逃出去之后,连同之前被关押的记忆也一同消失,什么都没有了。
协助者。季心然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,并且隐隐地觉得这推测是正确的。若非有协助者,光凭伤痕累累的孩子很难活着走出那庞大的遗迹。
谁在协助?
还有更为关键的。季心然看了眼书桌上缝好了耳朵的兔子小白,轻轻抚摸着它的绒毛。
……原以为会清晰地看到丢失的过去,结果变得更迷茫了。
似乎她不属于任何一类人。既不是研究员一方,也不是当时被抓去做实验的人一方。其他人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痛苦……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可却同样感受过逃跑的样子,看到过极为绚烂的光芒……
“小白,我有点害怕。”季心然抱起软绵绵的兔子,贴在身上,“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吗。”
知道真相,你会不会难以接受。
楚洋学长的话忽然回荡在耳边,季心然愣了下,抱紧了小兔子。
那位神秘的学长……难道知道些什么?
想起他曾经凝望月色的样子,这个时间他大概也没睡,可能在某处依然仰望夜空。
一时间竟有些想给他发个信息,或者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下。荒山之后再也没见过小队中的其他人,不知道他们状况如何,只是听靳文说大家虽然受了些伤,但没什么大事。
诏时动作极快,这次回来之后就已经在第一时间扫光了她联系名单中的所有人,顺手将波段封闭起来,这手机现在只能用来联系诏时或者靳文,还有林鸟的人,就是想连接外网都会受到林鸟的监控。
虽然已经将全员的电话号码都记在脑海中……要哪天有时间出去的话再找机会询问一下吗。
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即使是轻柔的钢琴曲也吓了季心然一大跳,差点当成炸弹扔出去。
“在干什么。”对面传来阴冷的声音,“这么晚才接。”
“……晚了一秒?”
季心然干笑着,看到上面传来游客二字就下意识按下去,绝对不敢有片刻延误。
“下次一秒都不要晚,否则回去要你好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怎么感觉规矩比以前更严格了,季心然感觉身上都有些冒着冷风,一定是风声透过外放话筒能从对面传过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?在外面奔波……收集数据吗。”季心然还记得些他对阿来说的话,下意识看了眼桌上闹钟,已经快十一点了。
“你又在干什么,干扰阿文工作?”诏时恰巧刚跟靳文通话,听到了些许,“怎么,觉得有了新身份,可以明目张胆追查我们的过去?”
“不不,我怎么敢。”季心然说的是实话,正是因为不敢才没敢多和靳文说曾经在山洞里见过神秘人的事,她能看见“幻象”的事还没和其他人明确提过,那天靳文询问时也含糊说了几句“预感”而已。
“阿文很忙,没时间管你的闲事。好奇心足可以害死一个人,早在刚认识时就说过,不想重复。”
“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