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爹爹,儿子自认为循规蹈矩,何曾做过什么丑事!」尚奚舟样子无辜得很,然后抬头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了尚宛妗的肿大的脸上,看到那可怖的颜色,神色一凛,整个人被一股子怒气所笼罩起来!
当下沉声问道:「元娘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」
尚知章听了又要发火,却被尚老夫人拉住了。她不愿意看到父子俩事情一句都还没说清楚就闹翻了脸,开口问道:「舟哥儿,我问你,你与桂妮可曾有过首尾?」
「祖母这话问得奇怪,」尚奚舟看着尚宛妗脸上的伤,心疼得不行,对这一屋子的人更是恨得要死,可想着之前尚宛妗的交代,只好强压着怒气回答尚老夫人的话,「孙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,桂妮曾是父亲房里的丫鬟,奚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来!」
说着,他到底是没忍住,看了尚知章一眼,咬牙切齿道:「不顾人伦,这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!」
「你这个畜生……」尚知章话刚说了一半,武成院的萱筲、鹤鸣院的琴冉和棋吟、漱春院的澍玉已经到了。
于是暂且放过尚奚舟,当着众人的面审问起几个丫鬟来。
尚宛妗不动声色的挪到尚奚舟身侧,拉着尚奚舟的衣袖要他起身,冷笑道:「顾姨娘都没有跪,你跪什么!」
尚奚舟神色复杂的看着尚宛妗的脸,语气中带了些阴狠,问道:「是他打的对不对?」
尚宛妗没答话。
尚奚舟却已经认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,越发的难过起来:「是我这个哥哥没做好,我比你大,该我护着你才是,你这样,我如何跟咱们死去的娘亲交代?等会儿他发火,你一定要记得躲在我身后才是,那些顶撞他的话,你就不要说了,咱们不争这一时之气。」
尚宛妗勉强笑了笑,脸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嘴里宽慰着尚奚舟:「你这叫什么傻话,等会儿他发火了,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挡在我前面,难道还指望我挡在你前面啊?」
然后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:「你且看着吧,他现在越过分,待会儿顾姨娘的下场就越惨。我挨了一巴掌,定要顾姨娘拿三十个大板子还我才行!」
丫鬟审问出来之后,自然是「证明」了顾姨娘说的都是实情,尚知章怒不可遏,眼睛通红,不断的在屋子里乱踱着步子,半晌停在尚奚舟和尚宛妗面前。
阴狠的斥责:「好,你们好得很!早知道你们会成为今天这样,当初生下来,老子就该掐死你们!」
尚老夫人、二夫人以及一直看戏的钟雪盈都有些错愕,她们没有想到看着乖乖巧巧的两个孩子,居然能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来!
尚老夫人甩着袖子坐会黄梨木的太师椅,一叠声道:「我不管了,这事儿我再也不管了,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!」
尚老夫人说不管了,二夫人就更没有资格管了。尚老爷子和尚知英在外面待客,这个时候,尚知章就是要打杀尚奚舟和尚宛妗都没有人拦着。
只听尚知章高声吩咐:「来人,请家法!」
屋子里山雨欲来之势,压抑得不行,尚知章这吩咐一出来,下人们哪里敢耽搁,立马有两个小厮飞快的往外跑,一个前往祠堂取家法,另一个则是去寻宽条凳了。
钟雪盈这才相信自己之前那场闹是白闹了,又担心武威侯和尚老夫人因此不喜她,满腔想要拿捏住武威侯的心思瞬间转成了要好好表现讨好武威侯。
当下心思一动,向前走了两步,柔声道:「侯爷,您虽然生气,妾身有一言却不得不说。侯爷如何能让他们把家法请到父亲和母亲的房间里来,可别脏了这地儿。不管是对大少爷还是大小姐动家法,都该挪步到祠堂去才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