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四天前,周玉曼又出于某种目的,将她“卖”出去的11个孩子都偷了回去,郑天瑜被郑海再次暴力性侵,但此次郑海可能对郑天瑜施了什么小手段,导致第二天孙琳毓仍对此毫不知情,依旧按原计划带着一家人来到游乐场游玩。
然后,在游乐场南门洗手间里,周玉曼趁母女短暂分离时,扮作清洁人员,将郑天瑜拐入杂物间。
但这并不是周玉曼一时兴起所做的事。她早在前一天晚上,就教唆她的孩子——那个戴羽毛礼帽的小男孩,提前偷走了杂物间钥匙。
问题来了,周玉曼怎么知道郑天瑜要在第二天来游乐场?她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而绑架的郑天瑜?
可能是因为郑天瑜上幼儿园的时候,无意间向某人透露过?
赵柏按按太阳穴,决定先继续向下整理思路。
在郑天瑜失踪的三天后,赵柏独自前往游乐场调查,同样,也遇到了周玉曼的孩子。之后,周玉曼以一贯的筹码要挟郑海把赵柏打晕,并让他收拾现场。在赵柏被拖走后,周玉曼把藏在杂物间的郑天瑜接了出来,带回幼儿园。
隔天,也就是今天下午三点,郑天瑜的尸体被警方于活动区滑梯下发现。今天晚上,周玉曼自己的尸体在幼儿园被发现,她死前正在给她杀死的其余十个孩子“化妆”。
既然那十个孩子的尸体是在地下室被发现的,那么可以推断周玉曼也是在地下室里往他们身上涂粉底的。
但她的尸体却在楼上,是杀她的人把她拖到楼上的吗?
不,赵柏否定道,行凶者谨慎到连一根头发都没掉在现场,又怎么会花费力气和时间来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?
除了这些尸体和凶手外,现场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,他是不是有可能目击了她母亲死亡的全过程?
周玉曼动手杀了这么多人,她的动机究竟是什么?
真相近在眼前,现在该做的应有两件事:找出这些问题的合理解释,以及,向唯一还活着的小男孩问话。
小王打完了电话,转过身来欲向赵柏继续汇报,但当他开始张嘴说话时,听报告的那个人却突然没了踪迹。
“赵队,你人哪去了?”他扯着嗓子喊了喊。
“找赵队长?他进屋了。”站岗的警员走上前来,提醒道,“刚看见他跑回去,他好像又去地下室了。”
第八十四章月亮伴我入梦乡
赵柏再次进入这间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时,狭小的空间已变得略显拥挤。
所有的物品都被挪离了原来的位置,几名警员或站或蹲,正紧张地在房间各处取证。
陈斌则单膝跪在房间中央的舞台上,低着头检查平躺着的一具尸体。
赵柏一个大跨步迈上舞台。
“和郑天瑜的情况相似,”陈斌似是意识到了他的接近,头也没抬,就开口道,“所有死者双腿都被铁钉钉穿,但他们却并非死于失血过多,具体死因还是得等抬回去解剖才能知道。不过如果按最合理的方向来推断,他们极有可能同样死于二甲基汞。”
赵柏从左到右,用目光把台上的十具尸体都扫了一遍,而后问道:“死亡时间?”
“不超过两小时,”陈斌回答,后又自嘲般地笑了笑,“咱们过来的时候,他们才刚咽气没多久。”
“也就是说,周玉曼先给孩子们喂了毒药,然后拿钉子钉穿双腿,再拖到地下室来等他们慢慢死亡。”赵柏沉思道,“她为什么要采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人?倘若她出于某种原因,只想夺走孩子们的生命的话,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这么多麻烦。”
“也许是因为,”陈斌起身,抖抖手套,抬头望了望舞台上的海底布景,又低头瞪着尸体身上穿的奇装异服看了好几秒,“她就是想摆出这么一个场景?”
赵柏眯起了眼睛。
陈斌解释道:“有些犯罪者并不具有常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。也许在周玉曼看来,创造这个《海的女儿》中的场景才是她行凶的主要目的,而孩子们的死亡,仅仅是她达成目的的其中一环而已。”
“但是,即便是拥有心里障碍的人,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对某一事物过于执着。”赵柏接道,“除非,这个场景对周玉曼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。曾经在她人生的某一刻,这一幕剧给她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冲击。”
“——所以,只要找到这个‘意义’,就能找到这起案子的根源所在。”
赵柏果断拿出手机,拨了个号码。
“喂,小刘,安排好警戒工作之后就回局里……对,你不用来现场。回去之后跟单位调一下周玉曼的档案,尽快把这个人的生平经历都列出来,写个报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