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均无言静静看着他,神情比天边月色还淡漠,透露着哀伤。
齐离自嘲得笑了:“那就可不必了,都说了,我喜欢你,无论你怎么对我,喜欢也不会掉色分毫。”
“或许最后你会发现我不值得你这样,还会将你伤得遍体鳞伤。”
齐离垂着头没有说话,过了很久,他吸了吸鼻子,声音嗡嗡得问道:“要是你的那位白月光,你也舍得这样对他吗?”
像是怕听到回答,他问完立刻又接道:“我既然选择了要喜欢你这个冰块,还有什么害怕的,但终究人心都是肉长得,我希望你至少控制一下度。”
顾均轻轻抱住他,声音也轻悄悄得,要不是这里太过安静,都要听不见了,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。
齐离深吸了一口冷气,强制调笑道:“你亲我一下,我就不计较了,真的,什么都依你。”
顾均冰冷的双手捧着他的脸,温热的吐息交织,柔软的唇-瓣覆了上来。
齐离贪婪得感受着这份温柔,不知道是谁的泪流到嘴角,咸-咸得,咸到心里,沉甸甸得起伏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真难受啊,为什么轻吻也能让人想哭。
他们真的也不会有结果吗?齐离固执得不肯相信,他觉得只要他紧紧抓-住他不肯放手,不就可有永远在一起了吗?
初尝爱恋,有甜有苦,能让人飘在天堂,也能猛然跌入地狱。
幡然醒悟不过大梦一场。
依依不舍得分开,温存残留,被风一吹就又飘散,齐离在他嘴角又啄了一口,晶莹清澈的眼眸直直盯进他心里,像是一眼将这人看穿,他坦荡得将心语道出:“我爱你。”
这场喜欢在平平淡淡里发酵,又在隐忍中不动声色得变质,最后收尾于绵绵无期的伤痛。
顾均有多喜欢他呢?或者说,顾均喜欢过他吗?
回到小租房,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那辆跑车走远,消失在视线,他盯着那个方向发呆了许久,回过神腿已经麻了。
他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恶心,好像失去了什么心慌慌的,胃也开始闹腾,他捂着嘴冲进厕所,吐得昏天暗地。
直到吐无可吐,只能吐出酸水时,他趴在水池旁颓然得坐在地板上,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可笑,很狼狈。
他想起年少时自己如何肆意张狂,如今这样真的还是他齐离吗?
爱情真是杯毒酒,醉人不辨今生是非,不知今夕何夕,浑浑噩噩中起伏,依靠浮萍漂泊大海,却以为抛了锚就拥有了整片海域。
理智什么得全都被狗吃了。
大冬天,他冲了个冷水澡,强迫自己清醒,未免生病还专程吃了服药,第二天昏沉沉醒来后还是发烧了。
本来打算就这样躺着吃现成的药让这病自然好的,小猫却突然要来造访,进门一看到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明白了,搂着他安慰道:“没事没事,这个没了就找下一个好了,谁还没栽过呢。”
齐离推开他,没好气道:“你就没栽过吧。”
小猫像是想起什么来,脸色特别难看:“我觉得恐怕要栽了,不说这个了,我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他神秘兮兮得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,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口味的巧克力:“怎么样,哥对你好吧,特地从澳洲给你带回来的。”
齐离象征性得拿出尝了块,这块是酒心的,含在嘴里没一会就化了,他却有些味蕾失调,提了提心情道:“挺不错的。”
小猫给他盖好被子,叹了口气:“你的情路和我有得一拼了,要不是你生病了我铁定拉你去酒吧嗨一晚。”
齐离苦笑了下,看来他还逃过了一劫。
小猫贼兮兮得笑了一下,指了指那盒巧克力:“不过这盒巧克力也够你嗨了,你要是连着吃上两块,就会跟吃了春-药差不多,浑身燥热,只不过没那么猛的劲。”
齐离糟心得看了他一眼:“你给我这个干嘛,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。”
“诶诶诶,别生气嘛,你也可有单颗单颗吃嘛,这么设定不过是涂个乐子罢了。”小猫连忙将巧克力拿远了些,生怕他直接就给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