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鸣先钻进去,谢庭紧跟其后。
东宫之内全是红色,死气沉沉。
谢庭跟着元鸣走到一间屋子里,里面灯影摇曳,没有侍卫守在门口。
“你会爬房顶吗?”元鸣指着屋顶。
谢庭点头。
“可是我不会哎。”元鸣苦恼地挠挠头。
谢庭听了这话,默默蹲下示意元鸣踩着他的肩膀上去,将元鸣送上去之后,他又拉着元鸣的手臂,三两下轻轻爬上房顶。
两个人在东宫屋顶中半匍匐前行,为的竟然只是看看徐钰生个什么样子。
在谢庭印象中徐钰这样的武将应该是五大三粗,身上肌肉纠结,吼起来气惯河山才对。
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。
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元昼困住?
当元鸣悄悄掀开第一片房瓦,两个人往里面看时,谢庭看到的是一个人。
一个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人。
那人靠在床上,面色苍白且清瘦,一双黑眸淡漠的瞧着前方。
元昼端着药坐在他身边,轻轻吹了吹勺子里面的药汁凑到他嘴边:“我听宫人说你今天又不肯吃药。”
“你这不光是难为他们,你这也是在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徐钰紧紧抿着双唇将头扭过去。
元昼往他嘴里塞:“吃,吃了就放你休息。”
“不吃,滚。”
声音低哑,徐钰抬起左手将元昼手里的药泼了一地。
元昼起身,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边上,哪里还放着一碗。
显然这件事情是经常发生。
这次他没有再劝说徐钰,而是将徐钰左手压住,生生捏开徐钰双唇灌了进去,徐钰又咳又呛,喝进了大约一半,剩下的都倒在被子上。
元昼从袖中拖出一方丝帕给徐钰擦嘴:“每次都要这样,多不好。”
“被子湿了还要换。”
徐钰别过头去:“不用你这样假惺惺,你把我弄得跟个废人一样关在这里,不如让我去死了痛快,早知道我就应该死在西疆,死在流寇手里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强。”
说到激动处,生生咳出一口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