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县里找顾大师,至少需要三个时辰,时间太久了,对方又十分警觉,证据一旦被对方毁掉,那么他又是一场空。但是如今,陷害谢澄安的事,如果真的与孙莹有关,那么萧明允恐怕不会善罢罢休。巧的是顾大师就在萧明允家,让大师算出来,只会比他们自己搜出来更难看,他这是被萧明允摆了一道啊。平日里说说闲话,算计算计田地和房产,魏多田可以接受,但是杀人不行,尤其是因为自身的好恶,为了一己私利,对方完全没有过错的情况下。魏多田:“我去搜。”曹成惠:“多田!”孙莹还在地上跪着,她一把抱住了魏多田的胳膊:“你当真疑我?”如果能流出两滴眼泪来,那就完美了。可是这么多年了,孙莹对魏多田其实也没有感情,用蹩脚的演技演出来的委屈和失望,根本打动不了人。魏多田把孙莹的手拿开了,他说:“对,我怀疑母亲的病,是你用巫术陷害的,我去找顾大师的那天,你正好去张清家给我送点心。”“他跟你说了,我去县里买东西的事,就差一点,大师没有追踪到那个人偶,而你,从来不去他那儿。”退一万步讲,萧明允不追究孙莹,但是魏新柳抓到了,陷害他母亲的人却没有,他不能从此以后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。萧明允藏着顾大师的事,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,如果萧明允不管了,那么他要如何避开对方,才能继续把顾大师藏在三家村?那个人还会不会害他母亲?什么时候?用什么方法?既然有线索,那么魏多田当然要查。魏多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,他对孙莹一直都保持着冰冷的礼貌,更没有提起过巫术,但是魏多田和谢澄安的谈话,孙莹听到了。魏多田相信了谢澄安,所以孙莹一直很害怕魏多田会怀疑到她。自从曹成惠生病以后,魏多田就一直待在家里,所以她一直没有处理人偶的机会。那天,魏多田突然说要去西头转转,西头指张清家,转转可能是一刻钟,也可能是两个时辰。万一她刚把东西拿出来,魏多田就回来了,那可怎么办?从来不愿意提起张清的孙莹,找了个送点心的借口,去张清的家里寻人,得知魏多田去了县里,她才赶紧回到了家,毁了人偶。据孙莹所知,魏多田和张清的生活用品,一般都是张清采买的。可是张清在家,那么魏多田一个人去县里干什么?县里还住着一位姓顾的风水大师。幸好她毁的及时,没有让大师找到人偶的所在,魏多田从县里回来以后也没有对她起疑。谢澄安的事,她可以咬死不认,可如果魏多田搜出了那些符……自从娶了妻,魏多田就再也没有在明面儿上说过他喜欢男人的事,再也没有提起过张清,虽然大家心知肚明。孙莹瘫坐在地,曹成惠也有一瞬间的恍惚,窗户纸还是破了。原来,这些年努力营造出来的和睦,只是不堪一击的幻影。萧明允给魏新柳点河灯萧明允来的突然,所以符纸还在孙莹的柜子里,萧明允翘着二郎腿,往椅子上一靠,这一搜,怎么都得两刻钟。搜出来以后,又免不了质问和狡辩,希望郝英的马,脚程快一些。萧明允:“客人来了许久,却连一口茶水都没有,这就是魏家的待客之道吗?”这么一说,曹成惠就不能拦着魏多田,亲自去搜孙莹的卧房了。四个衙役跟着魏翠翠,按照她的记忆去河里面捞盒子,盒子是正月沉的,山崩之前就埋得很深了,所以没有被洪水冲走。萧明允使了个术,把盒子往上抬了抬,好让衙役们少受些罪。郝英先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,曹成惠嗜睡,谢澄安看诊,起疑,魏多田求助大师,对方及时察觉,紧接着,谢澄安高烧不退。王梅当时的病,有很多人都知道,所以证人很多,去探望谢澄安的朋友也不少,两个人的病症确实一致,合理断定他们二人为同一巫术所害。郝英:“萧明允,你如何得知东西在水里?又如何得知,魏新柳会在哪一天、哪个时辰去捞?”萧明允:“算的。”郝英:……还好魏新柳认了。除了魏多田,还有另外两个姓魏的兄弟,他们描述了魏新柳如何捞盒子、如何被萧明允逮个正着,如何在萧明允的“感化”之下指认了孙莹。郝英:“头上的伤?”兄弟一:“可能是摔得吧,我们见到他的时候,他就这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