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成惠端坐在堂上,说:“萧家兄弟,我这儿媳与你家郎君无冤无仇,何故害他?”“倒是魏新柳目光呆滞,像是失了神,这样的人难免说胡话,我看,应该叫他回去好好休息休息,等他、”萧明允打断了曹成惠:“三个月前,曹夫人突然嗜睡,我家郎君看诊的结果,是曹夫人身体健康。”“便怀疑曹夫人的病,是有人用巫术陷害,并将这个怀疑,告诉了您的儿子魏多田。”曹成惠笑了笑:“魏家的家事,就不劳萧家兄弟费心了。”萧明允:“您的家事,我也懒得费心,但是您说,她与我家郎君无冤无仇,我家郎君打断了她陷害您的计划,这便是怨,是仇。”曹成惠:……刚准备起身,叫她儿子送客的。孙莹:“你胡说!”她的头发乱糟糟的,身上也全都是灰。半个时辰以前,萧明允踹开了魏家的大门,见孙莹掺着曹成惠出来,萧明允便一把拽过孙莹,让她认地上的东西。可是孙莹说什么也不认,脑袋上磕了那么大一个包也不,亏的魏家的地板平,但凡粗糙一点,那个大包就会变成个大窟窿,会流血的大窟窿。其他几房都看着呢,若是让她们知道,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用这么腌臜的手段害她,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儿呢。管家三日狗都嫌,算不上树敌,但是曹成惠在魏家,也没有什么真朋友,不管心里怎么想,曹成惠在面子上,还是一如既往地稳重。曹成惠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,说:“魏家向来和睦,并不存在你说的、她陷害我的事,这都是你的猜测。”萧明允:“为了魏家的名声,曹夫人所做的牺牲,萧某甚是感动,但是关乎到我家郎君的性命,萧某斗胆,请曹夫人搜查孙莹的卧房。”曹成惠:“要查,关起门来、我想怎么查都由我,但是你开了口,我便不能查了,因为外人的一句话,就对自己家的人起疑,实在太叫人心寒。”“人心不齐,是衰落之兆,魏家不会重蹈萧家的覆辙,你再坚持,恐会落下离间我们婆媳的话柄。”萧明允:“为了曹夫人的性命,为了魏家更多人的名誉,萧某甘愿担上这个罪名,只请曹夫人一查,查了,不是就能证明她的清白了吗?”回到三家村两年多了,萧明允第一次收获了一番就是、就是、就是乘以一万次。曹成惠:“世间万恶,论迹不论心,陷害你家郎君的人偶是魏新柳做的,就算我这儿媳有心,你也不能因为一个想法,就定一个人的罪。”萧明允:“曹夫人既然懂法,那么就应该知道,帮凶也是犯罪。”办讲经会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、物力、和财力,所以讲经会赚下的钱,张文通当然要分。他也有一份名单,上面记录着每个人的花费,单纯算命的只需要十文,孙莹却花了十两,用来买别的东西。萧明允相信魏新柳,东西是孙莹送给他的,孙莹想要谢澄安的命,她虽然没有亲自动手,但是利用和怂恿了魏新柳,至少也是帮凶。可是大庆从来不会屈打成招,所以孙莹如果咬死不认,那么衙门其实也没有办法定她的罪。虽然不想承认,但确实不是所有的罪犯,都能得到惩罚。萧明允其实不想在这儿耗了,知道是谁了,从此以后牢牢地盯着,再有苗头,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,但是他看到魏翠翠报官了。小姑娘连夜路都不敢走,却敢状告魏家,萧明允当然要耗一耗了。他一走,曹成惠就有时间处理孙莹,孙莹就有时间处理那个盒子,如果找不到证据,那么魏翠翠就会成为魏家的众矢之的。而且,他真的更喜欢用光明的、符合律法的方式解决问题。曹成惠:“萧家兄弟,冤家宜解不宜结,你家郎君的身体已然无恙,人也教训过了,不如大事化小、”萧明允打断了曹成惠,说:“我砍了你一刀,你被大夫救了,等于我没砍那一刀吗?”曹·有些急了·成惠:“你抓住了人,不带着他去报官,为什么揪着孙莹不放?!”萧明允:“我要她承认这个人偶是她教给魏新柳的,跟我道歉,并且保证永不再犯!”冬夜的风,够冷,可是却丝毫没有削弱魏家大房里的火药味。这里呜呜泱泱围了一群人,其中大部分姓魏,但是跟孩子发烧不同,这是曹成惠的热闹,萧明允又是个硬骨头,他们不但不想帮腔,甚至想看看曹成惠要怎么解决。起初,魏多田跟顾大师一样,也很认可萧明允的分析,对方一动手,护身符就会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