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部分是荤素不忌的富家翁,他们会纳男子做小妾,纵使宠爱,但他们绝不会把男子之名,写在族谱上正妻的位置。做过小妾的男子一旦失去夫君的宠爱,在家里不好过,在外面也被人看不起。谢澄安呢?又是问名纳吉,又是宴请四邻,所有人都知道他嫁过人了,好好的徒弟被人坑害,梁大夫焉能不气?萧明允:……下次一定一定先迈左脚。梁大夫:“谢大柱在牛圈长大的?怎就长成了个草包?亲弟弟被卖了都不吭一声!”“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,他是泥巴糊的吗?恨!一个个的,都是发了霉的藕!心眼坏得很!”“亏我还觉得你们一家名门清流!冲喜这种鬼话都信!亏我还觉着你们不容易!让你们赊着药钱!就该狠狠地宰你们一笔,看你们拿什么娶媳妇、办喜事!”落了谁?萧明允?好像没有萧明允什么错,梁大夫拄着烧火棍,这就尴尬了。萧明允放弃抵抗,挤着眼睛等着挨揍。谢澄安抱着梁大夫的胳膊,晃了晃:“师父~”他都快急哭了。八爪鱼款,亲夫面料萧明允在收拾自己踩翻的药草,谢澄安在给梁大夫展示他的新衣裳。梁大夫:“他娘做的?”针脚这么粗,一看就不是他的乖徒儿做的。谢澄安:“嗯,他娘说有什么活儿,都叫萧明允干,不叫我干重的,还说叫他去赚钱,让我继续跟着师父学医。”梁大夫:“他们不要你了?!”我梁知水要有亲孙子了?!“没有!”谢澄安连忙抱住跳起来的梁大夫:“封印!”梁大夫便坐下了。谢澄安:“只是赞成我学医,不是要把我赶回来,出门的时候、他娘还叫我们早些回去呢。”梁大夫:……啊、哈、这样啊。谢澄安这个名字是梁大夫取的,像到处炫耀新玩具的孩子,谢澄安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,用的都是这个名字。澄安给婶婶问好、澄安给爷爷问好、澄安吃过了,叔叔吃了吗?澄安采药去……时间一久,大家都叫谢澄安,不再叫谢石头。梁大夫:“师父叫你丢脸了。”谢澄安倚在梁大夫身上:“怎么会呢,师父永远是澄安最亲的师父。”梁大夫:“他们不会为难你吧?”不该对萧明允那么凶了,万一……梁知水心念一转,怕他作甚?他们要是敢让他的宝贝徒儿受委屈,他就拎着烧火棍,挑了萧家!谢澄安:“不会的,他爹娘人都挺好的,也不溺爱他,师父不是也说,他们一家高风亮节、是难得的清流吗?”“师父放心吧,他们要是欺负我,我就跑回来告诉师父,让师父替我出气。”师徒二人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,梁大夫心情刚好些,门口就探进来一颗讨厌的脑袋。萧明允:“师父,都整理好了。”除了那把扫帚,萧明允不会绑扫帚,按照原先的印子也不行。为了得到善待,萧狗子表现得十分乖巧,梁大夫却扔给他一块黄、灰、黑相间的石头,说要黄色的粉末。如果做苦工能赢得认可,那么萧明允把爪子磨穿也要做。以前穿衣吃饭都有人伺候,如今却要做这种粗活,怕萧明允心里生怨,谢澄安便时刻关注着他,若萧明允面有厌色,他就打个圆场,让人歇一歇。萧明允却认真得很,感觉到谢澄安在看他,还冲谢澄安笑,还给谢澄安使眼色:去陪师父吧。谢澄安:知道了。转身就走,再看他要脸红了。昨日,有淮安府的病人来看梁大夫,送了几只熟鸡,谢澄安本想做个陈皮兔,后来只简单的炒了个素菜,那两只兔子又得了几日寿命,开心地在院里蹦跶。除了被郑丰年半路上拐到郑家的,婚宴只余了五坛酒,萧家父子都不贪酒,萧远之便叫谢澄安给梁大夫送过来。谢澄安却没有一股脑儿都搬走,他们家底薄,不如等正式些的场合再送,省的另买。吃人嘴软,梁大夫喝多了酒,不小心同意让萧明允上桌吃饭了,还大发慈悲地把了脉,确定他身体健康。萧明允家在三家村的最西头,梁大夫家在临溪村的最东头,离得不远。这个不远是对跑惯了山路的人说的,太阳下山时出发,还没到三家村,天就黑透了。散碎的星子照不亮归路,山谷像极了牢笼,黑暗无边无际,却又密不透风,又像吞噬勇敢的迷雾,适合促进一下感情。萧·夹子音·明允:“夫君,好黑呀,我害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