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手摸索到了烛台,犹豫一瞬没点,又躺回去,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三少爷睡得更舒服些。细微的蚊虫嗡鸣徘徊在耳边,林海试探地亲了亲陈轩,嘴唇刚一贴上去,三少爷就本能地张开嘴,像是习惯了他的吻,在梦里也毫不犹豫地接受。
林海亲着亲着来了感觉,这阔少爷不知何时染上了他身上的酒气,亲起来都仿佛一块上好的酒糟,可酒糟是不能直接喝的,否则一梦千年,长醉不醒,而林海就这么奋不顾身地吻了上去,眨眼间分不清自己是否身在梦里,不知不觉间脱了衣服,想要压将上去时,听见陈轩嘴里的呢喃,如梦方醒。
三少爷说:“林海,你好重。”
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就让他从情潮里脱身,林海哭笑不得地抱住陈三少,再一次闭上了眼睛。
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,就听见陈轩惊慌失措的喘息,他睁眼正好对上阔少爷羞愤的目光。
“怎么了?”林海的嗓音因为醉酒颇为沙哑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陈三少气鼓鼓地往床里侧挪,“怎么不穿衣服?”
“你喝完酒喜欢脱衣服?”
林海低头看了一眼,蹙眉起身,也不急着穿衣服,就直接把陈轩捞进怀里抱着,鼻尖沿着阔少爷的颈窝胡乱磨蹭,闻够了才轻笑道:“又不是没见过我不穿衣服,怕什么?”
“可我睡时你穿着衣服的。”三少爷没心没肺地嘀咕,殊不知自己夜里逃过一劫,转而去衣柜里给他拿干净的衣衫。
只是两人都闭口不言昨天的事,仿佛那场醉酒随着一个平静的夜晚随风散去,各种苦楚也只有个人才知道了。
陈三少翻箱倒柜好半晌才寻到林海的衣服,拿到床边看见他大咧咧地敞腿坐着,立刻移开视线:“快穿。”
林海并不接,他直勾勾地盯着三少爷:“帮我穿。”
“说什么呢?”
林海不再多言,掀开被子,大踏步地走到陈轩面前,赤条条地站在三少爷身后,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:“帮相公穿衣服。”
陈三少羞得耳尖通红,捏着衣摆胡乱把衣衫往他身上套,目光都不知该往何处放,手也不敢碰林海的身体,明明已经亲热过多次了,依旧臊得眼神飘忽,直到被林海攥住手腕,才堪堪移回视线。
“你相公好看吗?”林海把陈轩压在衣柜上,竟是在认真地问。
“好……好看。”三少爷哼哼唧唧地回答。
“好看都不亲亲?”林海蹙眉道,“也不摸。”语气幽怨,与平日的他天差地别。
陈三少听得眼尾都红了,颤颤巍巍伸手摸,再仰头亲林海的唇,一直帮他拿在手里的裤子也掉在了地上,再也没有力气拾。林海这才算是放过陈轩,自己把衣服穿好,再让红着脸的三少爷帮自己拉裤链。
“流氓。”陈轩气呼呼地咬着嘴唇。
林海非但不生气,还催促三少爷伸手:“相公的裤子敞着呢。”
陈三少只得闭着眼睛帮他拉,慌得手指尖都在打颤。林海却像是忽然发现逗弄陈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一样,伸手握住三少爷的手腕,带着他拉拉链。
于是该摸的还是摸到了,不该摸的也摸了个遍。
“烦死了。”陈轩被折腾地坐在床边晃腿,哼哼唧唧地四处乱瞥。
“哎呦我的三少爷。”他对着镜子整理衣袖上的褶皱,透过镜子的倒影打量气鼓鼓的陈轩,“待会去看看你的那条街吧,我正好要去附近办事。”
德业街上的生意正逐渐走上正轨,且陈轩现在掌握了大哥的家产,所以日后估摸着是没时间再来管这条街了。可三少爷闻言眼睛都亮了,说这是你送我的。
“都拿到家产了,一条街又算什么?”林海站在屋前推门看外面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梧桐树,语气里净是调侃,“以后你可就是手握陈记大半家产的阔少爷了,哪里还会在乎那点生意?”
“在乎!”陈轩闻言,猛地扑过来抱他的腰,语气颤颤巍巍的,“你明明就知道,我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你,怎么还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林海笑眯眯地盯着腰间的手,出声打断陈三少的呢喃。